卞無過驚叫著,將手中還沒有完全吸足元炁的符紙魂甲士猛地砸出。
他後悔死了,該第一時間祭出這枚“魂甲士”,將那小子打折四肢,廢去修為,現在啥事都沒有,他已經坐享其成。
弄得這般狼狽模樣,還是他輕敵所致,舍不得下重本錢。
“轟”,一聲爆炸在兩人之間響起,將兩人掀得倒飛出數丈,泥沙灰塵彌漫。
卞無過身上的守護符甲潰散破裂著淡去,他胸口處血肉模糊,那個不要命的瘋子壞種,自爆了一枚飛劍,又當著他正麵抵近了自爆手中劍器,傾儘全力灌注元炁,他都來不及掌控守護符甲,這個虧吃得很冤。
“殺了他!”
卞無過看著手上原本一朵蘑菇,已經發出三朵,肩頭和背上的蘑菇也發出兩朵小的,他再也不敢動用元炁,否則真會被後續的鬼頭菇吸得掉境界,凶戾喝道。
心中充滿悲嗆,堂堂自在境修士,竟然被漸微境修士壓製得如此淒慘。
平生之奇恥大辱!
怎一個慘字了得!
一道黑影從地麵飄起,“砰”一擊砸在站起身的張聞風頭上,打得他往下矮去三尺,身上環繞的暗青和綠色光紋急劇震動閃爍。
驢子身上銀色雷光浮動,衝向往後急退的卞無過,它知道根源在卞無過身上。
攻擊卞無過便是替觀主解圍,它也瞧出卞無過不敢再動用元炁,正是它出擊的好時候,它要逼迫得卞無過再動用元炁,要讓那賊子渾身長滿黑色蘑菇。
“擋住!”
卞無過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口中輕喝。
黑影神出鬼沒,擋在驢子前方。
“嘭”,驢子挨了一拳,暈頭轉向往河邊踉蹌倒退,也撞得黑影飄出丈許。
遠處的辛月揮手間射出數道白光,速度極快分頭攻向卞無過。
黑影快如鬼魅,在空中幾個閃動,一一擊落白光。
張聞風臉色蒼白,強自咽下到嗓子眼的一口鮮血,拔出納物空間的碧竹劍,默念經文發動“百轉千回咒”神通,無數青木刺尖嘯,自四麵八方攻向還有閒暇摘下手上一朵枯萎的鬼頭菇的卞無過。
三階符師太難對付,隨便拿出一樣手段,夠他們忙乎一陣。
這什麼“魂甲士”速度太快,擁有自在境修士至少三成的攻擊之力。
幸虧他幫手多,能夠分散魂甲士的注意力。
要不然他即使有凝漩盤護身,也擋不住幾擊,會被巨力震碎內腑經脈。
“打他!”
看著黑影化作無數殘影,將他的青木刺攪得淩亂,不使任何一枚法術木刺紮到卞無過身上,張聞風冷靜喝道。
唯有讓魂甲士疲於奔命,他才能夠找到破綻機會,給予看似悠閒的卞無過致命一擊。
驢子鼻腔溢血,站定腳步,朝著十餘丈外的卞無過發起雷術攻擊,不求威力如何,它將每一記雷光分作數道細絲,拐著彎從四麵八方攻向卞無過,夾雜在漫天青刺之中,雷光閃耀。
魂甲士速度確實詭異,化作百十個身影,將卞無過團團護住。
無數銀色雷光湮滅在黑影身上。
或許黑影煩不勝煩,也或許是收到卞無過的暗中驅使,遽然一動,撲向躍躍欲試踢騰蹄子的驢子方向。
驢子忙擺頭橫轉身軀撞去,“嘭”,它身上雷光如雨潰散空中,照得四處通亮。
驢子挨得不輕,摔倒在地往河邊滾去,數丈才止住身形。
卻難以撐著爬起身子。
張聞風趁機放棄假模假樣控製著的青刺神通騷擾攻擊,一劍對著十丈外的卞無過劈去,開門揖客,劍氣如長虹乍亮。
黑影一擊打傷驢子,迅速退到卞無過身前,雙拳架起,擋住這一劍攻擊。
劍氣與黑光激烈碰撞消耗。
一線幾乎不可見的劍氣,靈動至極,與黑影擋住的劍氣分道揚鑣,自黑影頭頂擦過,“嗤”一聲,刺中目光露出驚詫的卞無過胸口。
細微劍氣犀利無比,摧枯拉朽破壞著卞無過臟腑經脈。
卞無過匆忙間調集的元炁根本抵擋不住,七竅溢出鮮血,黑色鬼頭菇瘋狂生長。
“你怎麼會有……本命劍氣!”
卞無過趔趄著往後倒退,麵容迅速蒼老,他做夢都沒有料想到,對方連法寶劍器都沒有,還不到自在境修為,是如何蘊養出一縷本命劍氣的?憑什麼?
真正的劍修,是如此不按常理的厲害嗎?
身軀搖晃著,軟軟栽倒向地麵。
遠處飛來一道白光,尖嘯著一繞,絞下一顆白發蒼蒼的頭顱。
……
(今天再斷章不寫完,某些暴脾氣的道友說不定會寄刀片,會畫圈圈,作者微笑討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