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笑著答應,前年兩次並肩與邪祟、巫修生死戰鬥的點滴,他記在心中的,與會談話的人聊天,時間自是過得很快。
陳青橋留在山上吃了午膳,心滿意足告辭回去。
送走客人,張聞風回靈水潭邊竹樓打坐修養,直到太陽西斜,渾身清爽走出來。
他身上傷勢痊愈,損耗的修為儘複,悠閒邁步往後山林子尋去。
閭子進那貨被老瘸子哄騙著剃去身上的癩子毛發,渾身黑皮光禿禿的發亮,這兩天躲著極少露麵。
他去瞧瞧驢子身上的傷恢複得怎樣了?
空中有傳訊黃符飛來,他伸手接著,稍一探查,是二師兄發的,山門外有貴客來訪,自稱是姽嫿閣莫輕玉,指名要見觀主有要事商談。
“該來終於來了。”
張聞風嘴角擒著一絲莫名冷笑,莫輕玉找上門,是興師問罪來了。
他轉而往後山的山坳洞口走去,不多時便與其貌不揚的土靈一起走出,和卞無過的恩怨過節,他提前與土靈講過,待明日,他和土靈去一趟州城,替土靈考核一個仙靈觀護山靈獸的身份,想要長久生活在人類地盤,必須有一個正式身份。
至於土靈的來曆,便推到已經離開的莫夜身上,是莫夜贈送給仙靈觀的靈獸。
土靈既然遵命留下來,他聽從觀主的安排。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簪花老祖對這個人類小子的看重,他留在仙靈觀,或許還能見到簪花老祖,他守護的是一份未知的大道希望。
山門牌坊外,莫輕玉慢慢走來走去,她耐心很好。
若是張聞風借故不敢前來見她,那麼便是心中有鬼,與卞無過之事脫不開乾係。
她不會仗勢欺人硬闖彆家山門大陣,雖然這大陣在她眼中容易打破,對她沒甚威脅,她會選擇先知會州城謝護法,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事關一個自在境修士的生死,自有謝護法出麵傳訊將張聞風召喚去州城,諒那小子也不敢抗命不遵。
二師兄束手在邊上等候,他負責山門對內對外大小事務,自是知道南江州兩大宗門姽嫿閣和九鶴宮的自在境修士名號,以及各執事的名字等信息,他看出這位大名鼎鼎的女道士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也不知觀主怎生得罪了莫輕玉?
待看到觀主與土靈並肩走來,他神色放鬆,迎上幾步行禮。
張聞風點頭示意二師兄到他身後來,微笑拱手“不知莫大人駕到,張某迎接來遲,恕罪,恕罪!”
他還是沿用在鬼崽嶺戰役時候的稱呼。
當初,高軼、莫輕玉、易為書三位自在境都是他的上司。
莫輕玉看著張觀主身邊那個穿得隨便長相難以恭維的鼠須矮小漢子,心中苦笑,仙靈觀幾時成長到了如此地步,竟然擁有了自在境高手,而且對方修為穩固,顯然不是才突破不久,卞無過簡直是蠢到家了,連狀況都沒有搞清楚,選擇與一個即將崛起的宗門為敵。
她還怎麼打聽那般帶有敵意的消息?
修行界的話語權當然是由勢力決定,此一時彼一時,她不是卞無過那種冒失性子。
“張觀主客氣,你叫我道友、道長皆可,不用再叫大人。”
莫輕玉笑得一如往常,看向沒有說話的矮小漢子,問道“不知這位道友怎麼稱呼?”
張聞風笑著介紹“土堃道友,仙靈觀客卿供奉。”
土堃拱手“見過莫道友。”
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若有些居高臨下。
莫輕玉察覺些許異常,卻也不便細看,那樣會很失禮,拱手回禮“見過土堃道友。”
張聞風伸手做請“莫道長,請去山頂奉茶述話!”
“叨擾了,請!”
莫輕玉走進山門,上山去大殿燒了三炷香,在側殿喝茶閒聊,提及一句卞無過失蹤之事,見對方推脫說沒見著,她便不再多問。
還有甚麼好問?
隻能等天龍觀的百裡大師,潛心推衍卞無過的下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