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多出這麼一株珍稀的朱木苗,自會與山長打聲招呼。
山長給地盤上所有樹木靈植都造冊登記了,詳細到幾歲樹齡,什麼時候開花掛果,多少年頭成熟,都有一本賬。
翌日上午。
張聞風和山長在小訓堂見到整裝待發的五名弟子,該交代的早都交代清楚,他從袖口取出一個黑色小袋,遞給身為隊長的韋敬傑,笑道“借給你用,出城曆練時候方便點。”
施南關“哇”一下叫出聲“是納物袋,觀主,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不能偏心得這麼明顯啊。”
山長今日沒有板著麵孔,臉上甚至帶著和藹可親的笑意。
韋敬傑接過納物袋,拱手道謝,眼中露出一絲激動,他那柄定製大槍不用時刻拿手上,可以擰開收進納物袋,便於城外潛行隱藏行蹤。
張聞風掃一眼另外幾個神色頗為意動,卻不敢像施南關那樣放肆的弟子,笑道“都活著回來,用一百功勳值,可以到我這兒換一個納物袋,我這次從京城兌換了好些納物袋。”
道錄院研製出來的納物袋,目前數量不多,必須要用功勳值兌換,並且有些規定。
施南關笑嘻嘻道“觀主,先借一個給我用嘛,回來我肯定能付給您一百功勳值。”
其他人躍躍欲試,覷向山長。
山長眼睛一瞪,訓斥道“你小子皮癢了?與觀主討價還價。沒明白觀主的意思嗎,都要活著回來!”
五人同時站得筆直,拱手肅聲道“是,都活著回來。”
張聞風笑著一揮手“出發吧!”
他和山長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好多年了。
一行人和沉默木訥馱著大包小包行李的驢子走到牌坊前,所有留在道觀沒有外出的弟子列隊相送,韋興德、老瘸子等人皆在。
目送五人一驢騰空飛起,往西飛去,直到不見影子,山長下令所有弟子散去。
老瘸子低聲安慰韋興德“我昨個晚上請驢子喝酒,與它仔細交代了,一定得看好幾個孩子,你放心就是,驢日的本事大得很,不會讓他們有危險的。”
韋興德連連點頭,他嗓子眼堵得厲害。
想講幾句豪氣話,一時半會的,沒法吱聲了。
看一眼邊上長得魁梧結實的小兒子,心底又有些慶幸,還好有一個沒出息的守在身邊,不用他們做爹娘的擔心受怕,唉,兒子都出息不見得是好事啊。
在東邊林子的院子裡,有個婦人使勁擦拭著紅通通的眼睛,淚水止不住流,伸長脖子往西邊天空望去,邊上另一個婦人不停寬慰。
張聞風與胡羌兒沿著溪邊往東走去,巡視綠油油成片的靈植或果木園子,走一遍下來,快中午了,表揚胡羌兒幾句,道“我去南邊幾天,家裡的靈植還得你多費心。”
“老爺您放心,都是羌兒份內事。”
胡羌兒仰頭笑道,眼中有一絲隱藏著的落寞孤獨。
“待我事情辦完,我順道去一趟白虎嶺,看能不能把綠馨兒姐妹請來做客。”
張聞風摸了摸小魍精的頭頂,往空中飛去。
胡羌兒高興叫道“她們沒空的話,請另外幾個姐姐也可以。”
還是觀主懂他,驢爺要離開一年時間,閭歡晝伏夜出,他沒有同類玩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