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陸長遠看看對麵角落兩個麵對麵的和尚,又瞧瞧若有所思的道長,再掃一眼外麵沐浴朝陽閉目感悟的苗條女子,似乎就他無所事事沒事情做。
坐下來,取出茶具,招手凝出清水,燒水烹茶,怡然自得。
待他一壺茶水細品慢飲喝完,亭台內隻剩老和尚一個人的吟唱經文聲,禪音如古老歌謠,法寶和尚身上戾氣業力漸漸澹去,寶相莊嚴。
陸長遠覺著耳根子舒服多了,身周白光消散,見張道長走過來坐下,重新燒了一壺茶水,道“我們在獨仙島遊曆,遭到多次圍追堵截,法寶前後擊殺了十二三個四階修士,三階二階修士至少百十個吧,凡人被波及的也不少。
那些家夥很不講道理,實力也不怎的,逮著空子便想置我們於死地,陣法、用毒、巫咒、鬼術,無所不用其極,後麵一個多月才消停,我們逛了一圈,見找不到可以好生談話交流的四階修士,覺著沒意思,便往東大陸來了。
不是我們不想去你們島上城池住著,法寶沾染了惡業,煞氣過重,容易生出事端,他每日裡自己念經消磨,效果甚微,幸得法遠大師不計損耗,這幾日幫他念經消除。”
張聞風笑著揭穿道“法寶大師身上的業力,波及死傷的凡人,沒有三兩千也有七八百吧?”
陸長遠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汗顏道“他殺發了性子,我差點沒拉住,那些家夥太可惡了,故意在城內人多的地方動手。”
那一戰殺得血流成河,整個小城成了一片廢墟,島上幾乎沒有多少活人,他耗費一具替身傀儡才將法寶和尚拉回來,現在想起來還覺著凶險萬分,差點不能給天禪石寺老和尚交代。
張聞風替獨仙島的賊修默哀一息,惹誰不好,偏偏招惹這麼兩個高手。
法寶和尚無意中幫東大陸爭取了至少十年的和平發展時間。
也不知法遠和尚花費偌大心血代價,換了靈魂身軀的五名修士,又死傷幾人?
一筆湖塗賬,沒辦法計較了。
兩人喝茶聊天,張聞風告訴陸長遠,他已經問過大安和大奕方麵,沒有得到數千年不朽龍骨的消息。
待太陽升起三竿,楚青兒也飛過來,土堃留守城內。
盤坐角落的兩位和尚也結束那種奇怪的念經做法方式,睜開眼站起身,法寶和尚身上氣息平和,再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後退三步合十行禮“多謝師兄!”
聲音中少卻了金戈殺伐氣。
法遠和尚合十還禮“師弟客氣。”不知附耳給法寶說了一句什麼,鐵塔一樣的大和尚欠了欠身,應一聲“應該的”,法寶和尚走出亭台,徑直走到外麵從感悟中醒來不敢再進來的水清如麵前,上下打量一番,沒頭沒腦道“打我一拳。”
“?”
水清如滿臉警惕後退,她對這個凶和尚很是戒備。
張聞風在亭台內道“徒弟,大師要指點你的武技修為,儘管照辦。”
有師父發話,水清如這才放心,深吸一口氣,一記九宮拳化作刺劍招式,狠狠打在比她高一個頭的和尚左胸偏下位置,“砰”,水清如被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彈飛出十餘丈,又踉蹌數步,在礁石踩出一串深淺不一的坑才止住身形。
胸脯起伏,氣血翻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