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當年法寶和尚一個德行,讓她氣憤填膺,師父在她心中如同神人存在,高高在上,不容有辱。
三道劍影瞬間重疊,化作一道璀璨光劍。
和尚凶猛得一塌湖塗,拳影如車輪轉動,迅猛出擊,正好接連打潰陳重、葛笑行發起的攻擊,已經退到三裡之外,半身浴血,大喝一聲“金剛拳印,去!”
雙拳交錯往上一架,金色拳影分三重,與璀璨光劍轟然碰撞。
光芒閃耀爆發如兩輪烈日,照亮了半邊夜空。
和尚哈哈大笑著拋去遠處,出了三人的攻擊範圍,他受傷不輕,氣勢越發高漲,顯出三階後期修為,幾個趔趄站定空中,與冷漠臉的女子武夫隔著數裡對視,道“我叫夏侯孑,天禪石寺俗家弟子,你最後一劍有點意思,可惜你也就一劍之力,再打沒甚意義。”
“法寶大師可好?”
水清如挺立如劍,冷冷問候。
“師叔好得很,就是偶爾念叨你,有點讓我煩。”
那叫夏侯孑的俗家和尚突然想起正事沒辦,從破爛袖口摸出一個灰撲撲袋子,隨手扔向遠處的女子,道“師叔遊曆路上,捉到一頭‘雷公獸幼崽’,說要送給你,我自告奮勇跑一趟,差不多就這樣。”
和尚說完,頭也不回往北方海麵遁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水清如伸劍接住拳頭大皮袋,她麵無表情沒有當即打開袋子查看,往周遭掃視一圈,確定附近數裡沒有修士潛伏,她再才緩緩落向陣霧稀薄不少的地麵。
“加強防護,我需要打坐兩個時辰。”
水清如手中劍一抖,將灰袋子丟去一邊,就這樣坐在灰塵地麵,橫劍於腿,閉上眼眸調息運功,最後一劍尚處於摸索階段,不甚完善,貿然施展令她無以為繼,真元幾乎耗儘。
她神通消耗得過狠,雙目近乎於盲,腦子痛疼似要裂開。
所有痛苦她默默忍受,身上氣息越發冷厲。
陳重擔憂觀看一陣,麵有凝重神色,雙手撐地慢慢起身,往外挪去十餘丈,不打擾水師妹修煉,在心裡把那和尚臭罵了一頓,你他娘的一個跑腿送禮物的,趁火打劫打的哪門子架,懂不懂禮數啊。
他看出師妹情況不容樂觀。
葛笑行往地上呸了一口血水,那和尚太他娘厲害,合他們三人之力,隻是重創和尚,沒能打死,算那和尚命大,不過估摸著也夠和尚受的,硬撐著留下場麵話走人,要不再走近點試試?
黑夜寂寂無聲,葛笑行拖著疲憊身軀,繼續往外麵補插一圈陣旗。
還有兩天過大年了。
這鬼地方,哪有甚麼過年的氛圍。
他和難兄難弟陳重倒是可以躺在床榻上,舒舒服服吹牛玩笑,喝點小酒,不用苦哈哈外出風餐露宿巡視。
轉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張觀主穿著正式道袍,率眾主持了第四批弟子加入山門的隆重科儀,待回到側殿,他手中出現一柄昨天收到的傳訊飛劍,摩挲著飛劍,臉上露出思索神色。
遠在數萬裡外的陳重彙報,水清如身上煞氣過重,再持續下去或許會釀成大事,請觀主定奪雲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