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合力弄出的戰團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他們即使不呼吸,封閉了全身毛孔,仍然感覺血禁霧氣無處不在,針紮一樣攻擊著體表,視線所及一片血色,已經不辯方向,心底恐慌滋生。
“快,往上衝啊!”
“錯了,那是往下,趕快倒轉方位!”
“沒錯,老周彆聽他瞎指揮,咱們耽誤不起時間,往上衝!”
“蠢貨你們急著去送死嗎?老子不奉陪了!”
激烈分歧產生,整個臨時戰團在爭吵聲中四分五裂,各自為政往自己認為正確的方位衝去,無一例外,所有戰團以狂野拚命的架勢撞到地上,摧毀無數房屋。
血禁霧氣籠罩在絕望的修士身周,趁虛而入,慘叫聲四起。
唯獨張聞風所處的百丈附近,乾乾淨淨,血禁霧氣繞開他這片區域,洶湧席卷。
玄元劍在手,諸邪不敢前。
他明白兩個老怪物用屠城之法,既滅掉了活口,又能為邪陣積蓄力量,再以雷霆之勢對付他。
所走的大道路子不同,站定的立場不一樣。
兩位老怪物既然敢做出屠城惡事,便不擔心會招惹上天降罪。
張聞風此刻分心幾用,他一直在默默蓄勢,為出劍做準備,他左手攏在袖內,托著玲瓏木塔,塔內核心那顆通天木珠子緩緩轉動,經文隱約浮現。
耳中聽著此起彼伏傳來的淒厲慘叫,他神色無動於衷。
也就約一刻鐘,最後幾個四階修士在無限痛苦哀嚎中倒斃,城內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盛從賢以陣師之能,輕鬆屠儘一城修士。
霧氣鮮紅欲滴,朝著被困的張觀主緩緩合圍擠壓。
空中傳來萬尚武的詢問聲“老夫還不知道友貴姓,方便告之一聲否?”
張聞風憑空獨自立在客院上方,沒有理會老怪的問話,他正準備往四周出劍,試試以力破之,將粘稠如幕的血霧撕裂,為遊老在下方布置陣法多爭取時間。
不管是陣道、符道、劍道,後麵殊途同歸的一點,都是對力量的運用。
他處於摸索天地規則的起步階段,卻也看到的比金丹境時候高明多了。
符骨傀儡始終站在他身後,持劍守護著。
“張道友,可以下來了。”
聽得遊老傳音招呼,張聞風毫不猶豫一閃身,落到東廂房屋簷台階上,徑直邁步走進黑氣彌漫的房間,符骨傀儡緊隨其後,並將剛剛打開的木門關上。
空中傳來一聲詫異,盛從賢笑道“有點意思啊。”
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個夢魅布置出一座他看不懂的小陣,在城內死地自成一片獨立的小空間。
死中求活局,遇到陣道高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