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呂布和高順都活了下來,不僅活了下來,還都追隨了皇帝,得到了器重。
這樣一來,張遼的處境就變的非常尷尬了。
首先,是他的立場,曹操器重他,但曹操卻和皇帝不是一路的,這就使得張遼很多時候,會禁不住自我懷疑。
另外,張遼帶的那些兵,也漸漸滋生了想要重新回到呂布和高順身邊的想法。
這一年多,將士們心裡不痛快,張遼也很矛盾。
這一切,都是因為呂布和高順被劉協給救了。
劉協聽完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高順回道:“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念那些將士,畢竟大家曾經多次同生共死戰鬥過。但是,我也不想讓張遼為難,如果讓他們回來,我擔心曹操會對張遼不滿,再說,即便那些人不回來,陛下放心,我一樣也能夠練出不比那些人差的陷陣營。”
劉協點點頭,“既然張遼找到你,你們私下裡商量著解決吧,抽空我和曹操打個招呼,反正曹操那邊也不缺人,可以讓張遼重新選一些人來操練。”
高順道:“如果這樣的話,由陛下出麵,那就最好不過了。”
劉協點了點頭,便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不一會,又有人來稟報,“陛下,荊州的蒯越來了,要拜見陛下。”
“蒯越?”
劉協笑了笑,荊州的事情,甘寧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
當然,甘寧要求朝廷準備發兵,這僅僅隻是做做樣子。
劉協下一步的目標,是青州,呂布這些人連日來不停的操練人馬,就是要準備年後對青州用兵。
劉協剛想回宮裡接見蒯越,轉念又一想,便說道:“讓他來這裡吧。”
時間不長,蒯越就來了。
蒯越身形修長,氣度沉穩,五官立體而方正,一舉一動,都透著不緊不慢的穩重和老練。
劉協打量著他,不僅想起曹操得到荊州後,對蒯越說的那句話,“吾不喜得荊州,而喜得異度!”
邁步走進兵營,蒯越的心裡便有些不安,但臉上卻很從容。
任何一個君主出現在兵營裡,都是一件讓蒯越很佩服的事情。
至少說明,這樣的君主對兵事格外的重視,越是亂世,軍隊越顯得尤為重要。
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還是當今天子。
在兵營裡看到皇帝,蒯越便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慮,至少現在許都是皇帝說了算。
不然的話,曹操會允許皇帝出現在兵營裡嗎?難道就不怕皇帝帶兵奪權嗎?
“臣章陵太守蒯越,拜見陛下。”來到劉協麵前,蒯越畢恭畢敬,深深一揖。
其實臣子拜見皇帝,並不需要每次都下跪。
有幾種情況會下跪,第一,做錯了事,心裡有愧的;第二,就是內心深處對皇帝特彆尊敬的;第三,就是尋常的百姓,這些普通人見到皇帝,內心深處都會油然生出一種神聖感。
“愛卿,怎麼是你來了?劉表為何沒有來?”
劉協自然要給甘寧撐腰,一見到蒯越,臉頓時沉了下來。
蒯越尷尬的回道:“陛下,本來劉州牧是想親自來許都向陛下請罪的,但是近來他身體不適,抱恙在身,所以便委托我來向陛下訴說緣由。”
“哼!早不染病,晚不染病,要請罪的時候,突然就病了,愛卿,是這個意思嗎?”
蒯越張了張嘴,皇帝言辭如此犀利,這明顯就是對劉表非常不滿啊。
蒯越很無奈,本想讓劉表親自來一趟,可是他不願意來啊。
但是還得幫劉表說情,“陛下誤會了,劉州牧真的病了,他並非有意推脫不來見陛下。”
“愛卿,朕正好精通醫術,他不能來見朕,要不,朕移駕去襄陽,去見他,正好幫他瞧瞧病,你覺得如何?”
蒯越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陛下身份何等尊貴,朝中這麼多事情還需要陛下處置,臣覺得就不必您親自前往了,相信過不幾日,劉州牧就能痊愈了。”
劉協點了點頭,“也好,你回去告訴他,如果荊州不安分,有人作亂的話,朕就親自過去,甘寧奉了朕的旨意去襄陽,這才幾日,就蹦出一個鬨事的蔡瑁,這劉表是怎麼治理的,竟然有人敢大鬨公堂,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不把朕放在眼裡!”
蒯越心裡突突狂跳,被劉協這麼一說,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把奉先和子龍叫來。”劉協一擺手,衝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趙雲離得不遠,走著就過來了,呂布則是在訓練騎兵,騎著赤兔馬風馳電掣的趕來了。
因為馬跑的太快,呂布手裡還提著方天畫戟,把蒯越嚇了一跳。
乍一看,呂布這簡直就像是殺了過來,一直來到蒯越的近前,呂布才停住坐騎,飛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大聲問道:“陛下,喚我何事?”
呂布還以為出事了呢,眼珠子狠狠的盯著蒯越。
蒯越打量著呂布,果然是一身的英雄氣概,好似天神下凡一樣。
呂布英姿颯爽,身披金甲,手提方天畫戟,兩眼炯炯有神,目光像獅子一般凶猛,被他盯著,就連一向沉穩不亂的蒯越,也是暗暗叫苦,感覺在呂布麵前,自己好像變成了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一樣。
當著蒯越的麵,劉協對他們問道:“將士們訓練的怎麼樣了?荊州那邊可有些不安分啊。”
呂布愣了一下,趙雲搶先回道:“回陛下,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戰。”
說話間,趙雲還給呂布使了個眼色,呂布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忙點頭道:“陛下,我這邊也沒有問題,一萬精騎隨時整裝待發,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定能踏平荊襄!”
蒯越嚇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這是要來真的嗎?
不至於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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