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這才放心的幫陳登開了藥方,當天夜裡,陳登喝過藥之後,便覺得腹痛難忍,腸胃翻江倒海一般,疼的他不停的在床榻上打滾。
最後去了茅廁,吐出了好多蟲子,赤紅無比,密密麻麻的蟲子不停的在地上蠕動爬行。
陳登頓時驚恐的瞪大眼睛,額頭也冒了冷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體內,竟然有這麼多可怕的東西,越看越覺得惡心,越想越後怕。
寄生蟲的確不怎麼好看,定力差的非得嚇暈過去。
這件事迅速在許都傳開,陳登非常感激,劉協的醫術和口碑,也有不少人在爭相的傳頌著。
入夜後,曹操和郭嘉一邊下棋,一邊閒聊,桌上擺的正是劉協所發明的象棋。
象棋在許都士林圈子早已是人儘皆知,下棋已經成了風雅的休閒方式。
“想不到,陛下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高明。”
曹操落下一枚棋子,緊鎖雙眉,劉協的表現,已經越發的引起他的重視。
郭嘉道:“陛下心懷仁義,天資聰慧,我曾問過華佗,他說陛下學醫的天賦古今少有,加之陛下曆經磨難,心性遠比同齡人要沉穩的多,學東西自然也快,我聽說,陛下最近在鑽研如何診治頭風症!”
“頭風症?”此時的曹操並沒有對頭風症引起重視。
他現在主要關心的是怎麼對付劉協。
郭嘉笑了笑,又說道:“程昱雖然做事急了一些,但對陛下加強警惕,我還是非常讚同的,這件事,還是交給校事府吧,由我專門負責。”
校事府是曹操專門成立的,是用來刺探、監視各級官吏的情報部門。
郭嘉負責掌管校事府,就連許都令滿寵,也直接聽命於他。
曹操點了點頭,“雖然我需要表麵維持和陛下和睦的關係,但陛下這一次的連番舉動,不得不引起重視,如果放任不管,後果不堪設想。”
郭嘉繼續下棋,清澈的眼眸不時的轉動著,時不時的閃爍著一道道睿智的亮光,“不過警惕歸警惕,這一次陛下和明公的底線,其實都已經擺在了明麵上,接下來,一定要掌握好分寸,明公的底線,是陛下不能親政,而陛下的底線,則是絕不甘心被困在深宮!”
曹操無奈的點了點頭,“姑且讓他得意一時吧,還和往常一樣,讓陛下可以自由出入,這點魄力我還是有的。”
曹操很清楚,目前他的實力還很弱小,天子這張牌,對他有大用,且不可或缺!
郭嘉最欣賞的就是曹操的魄力,哪怕程昱死了,曹操也沒有失去理智。
換了彆人,可能早就和皇帝翻臉了,但是曹操,就算讓他去給皇帝下跪,他也不在乎。
由校事府全麵監視劉協的一舉一動,曹操非常放心,他對郭嘉的能力,從來都不會懷疑!
次日,劉協照例又來到了街上,深吸了一口氣,劉協轉身對趙雲說道:“子龍,看到了嗎?對朕來說,能自由出行,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啊,真希望有一天,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趙雲表情有些沉重,自責的說道:“都是臣等無能。”
劉協搖了搖頭,走出沒多遠,他便發現身後不遠處,已經開始有人尾隨了過來。
對於看慣了諜戰片的劉協來說,這些人的跟蹤技術,真的很蹩腳,簡直漏洞百出。
劉協隻要一停下,那些人也會馬上停下,然後裝出逛街的樣子,甚至明明是男的,還傻乎乎的站在賣女人服飾的攤位前裝模作樣的看著。
平日裡在宮裡,對那些靠近自己的太監宮女們,誰是好意,誰是惡意,劉協閒著沒事,就會拿他們來鍛煉自己的辨認能力。
劉協不屑的笑了笑,兩人繼續漫步,郭嘉忽然從遠處走了過來,遠遠的便揮手朝劉協打了個招呼。
劉協停住腳步,等了他一會,郭嘉還是笑的那麼隨和,那麼親密。
他的身上仿佛天生有一種魔力,和誰都能很快的熟絡起來,明明掌管著最不為人知的校事府,可任誰看了,也隻會把他當成一個灑脫不羈的文人。
“陛下,這幾日感覺怎麼樣?”郭嘉聲音很低,不再像往常那樣稱呼劉公子了。
因為,劉協的表現,使得郭嘉對他的關注,成功的提升了一個級彆。
劉協輕輕的笑了笑,“我想大家這些天,和朕一樣,都有些煩悶,不過現在雨過天晴了,過去的何必再提呢?”
郭嘉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我們都希望君臣和睦,如果陛下真的不再計較,那最好不過了。”
換了彆人,可能還會裝一下,絕不承認曹操有架空皇帝的意思。
但郭嘉,從來不屑去裝,他知道劉協是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沒必要玩虛頭巴腦的那一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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