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哪不一樣。”
由比濱失望地垂下肩。
很快成品出來,嘗了一下之後,比較起來果然和之前明顯不一樣。
李念盯著餅乾看著。
“可以說,和之前跟木炭差不多的東西比起來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自己不會再看見師傅再向自己招手的幻覺。
比企穀搖搖頭“這個和好吃兩個字還相去甚遠。”
雪之下精疲力儘的趴在桌子上,已經燃儘了。
“到底要怎麼教才能懂……”
李念和比企穀對視一眼,他們旁觀了全過程,大致的感覺到了問題所在。
雪之下很明顯是不會教人的類型。
她大概天才到一學就會,所以也因此不能理解做不到的人的心情,無法明白彆人為什麼會受挫折。
照著流程學著做,這是說著簡單的話,個中細節並不是那麼好把握的,就像在不擅長數學的人眼裡就連公式存在的理由都搞不懂,要用這公式去解出答案就更無法理解。
“為什麼就做不好呢……明明都按你說的做了。”
打從心底覺得不可思議的由比濱將手伸向了餅乾。
“你是把握不好細節,各個地方做的不夠到位。”
李念這麼一指出,她就更顯沮喪。
“也許是吧,可能我……”
她大概又想說自己確實是沒有天賦,但是怕雪之下生氣又把話吞了回去。
雪之下毫無反應的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
比企穀看著她們的樣子,又抓起一塊餅乾吃,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
“我說啊,剛才我就想到了,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做出美味的餅乾?”
由比濱一臉“這處男在說什麼蠢話”的表情看著比企穀,讓他有些生氣。
“你明明一副碧池樣卻一點都不懂男人的心理啊。”
“誰是碧池啊!又、又沒有辦法!我又沒有交往過。雖然,朋友裡有好多人都是交往中的……但是如果和她們商量的話就會變成那樣啊……”
她聲音越來越小。
雪之下無力的抬起頭來。
“我對由比濱同學的你的戀愛經驗毫無興趣,所以,那邊的死魚眼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說,男生想吃到的是手製餅乾吧,那麼就算和店裡一樣好吃也沒大意義不是嗎?不如說味道稍差一點才好吧。”
比企穀的說法讓雪之下一臉無法接受。
“差一點反而更好?”
“男生就會比較懂這些,是吧,尤其是情人節會收到手製巧克力的某些人?”
說著比企穀看向李念。
他似乎是想尋求一些認同,但李念也不是很理解他說法。
確實以前,局裡的女性會在那時候送他巧克力這種東西沒錯。
“……那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吧,你原來是木頭係?”
比企穀一臉驚訝的表情,讓李念更加一頭霧水。
“啥?”
“看來諫山同學前途多難……就是那個啦,雖然沒有做好但是是全心全意做出來的!隻要表達出這份心意,為了我努力到這份上……的,讓對方這麼誤解就行了,雖然有點過分。”
她這麼一說,李念也好像有些懂了。
比企穀繼續說道。
“畢竟男生就是單純到悲劇這種生物,隻要被搭個話就會誤會,隻要是親手做的餅乾就超級開心了。所以,其實並不需要什麼特彆的東西,就算是你那曲奇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說白了就是一點都不好吃的餅乾也是沒關係的。”
“你乾嘛一直強調難吃啊!?”
由比濱憤怒的將手邊的塑料袋保鮮袋之類的東西全部扔向他。
“但是確實,說的有道理。”雪之下摸著下巴認真思索,然後下了結論“我們一直搞錯手段和目的了。”
李念看著桌上那堆不怎麼像樣的餅乾。
“那麼這樣就行了?”
“如果由比濱能認同的話。”
由比濱望著自己做出來餅乾,她也明白比企穀是在說什麼,但似乎並不想就這麼認同。
突然她抬起頭,看著比企穀和李念。
那眼神似乎有什麼深意。
但是由比濱並不說話,看的兩人莫名其妙,直到他們感覺有些不自在。由比濱才突然低垂下視線,搖搖頭。
“我知道小企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果然還是想送出比較像樣的東西。”
李念無奈的歎了口氣。
“那麼,就隻能繼續練習下去了,這次換我來教你,想來至少會比雪之下效果要好。”
“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你何來自信?說到底,你會料理嗎?”
“這是我今年聽見最好笑的笑話。”
李念和雪之下眼看又要開始吵,由比濱卻搖了搖頭。
“不用了,到這裡為止吧。”
雪之下再次向她確認。
“這樣好嗎?”
“這樣就行了,聽了小企的話我就明白了,不能依靠彆人,我自己必須做最大的努力才行。”
“既然委托人都這麼說的話……那就這樣吧。”
“我已經記住雪之下同學你教的方法了,所以等著吧!我會自己做出好吃的曲奇的!”
說到最後,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就這樣,明天見啦!我會帶曲奇過來的請你們試吃的,拜拜。”
說完,她揮著手回去了。
比企穀望著門的方向,一臉胃痛的表情。
“我明天還得吃這種曲奇嗎?”
李念眯起眼睛,想著最後由比濱投來的眼神,對這孩子想送曲奇的對象已經有了猜想,於是他苦笑著說道。
“你還是心懷感激的吃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