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還不知道硤石還有胡彬水師戰船停留。
“聽說謝冠軍也向大都督進言由參軍劉牢之率北府兵北上淮泗攻取徐州,還好你小子有遠見早就在大都督麵前將任務搶到了手裡!”
“使君,我軍人數雖多可不能儘占整個徐州,要是攻一座城還得留下人馬駐守,隻怕到了彭城剩不了多少人馬!”徐宗文將自己的擔心毫不顧忌的道出。
“你以為應當如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凡是大小軍務,朱序都開始先詢問徐宗文的意見了,連朱序身左的的校尉聽了都覺得意料之外,忍不住側目。
“使君,請看身後。”
前鋒部隊止步停下,眾人回頭正不知所雲,徐宗文喊了一聲“都拿出來吧!”
沈玉、鄭略兩個領頭,一堆人從馬車上取下一堆旗幟,迎風展開時,眾人也恍然大悟,那些旗幟不是彆的,全都是北府兵的軍旗。
朱序微微眯著眼睛,緩緩說道“你是想借著北府兵的名頭?扯虎皮拉大旗,招降徐州各郡?”
謝石撥給朱序的人馬本來就是北府兵和台軍混合在一起的,台軍是駐守建康台城的軍隊,相當於禦林軍,戰力自然也不會弱。
“還是使君高見,果然什麼計策都逃不過將軍法眼,不愧是百戰沙場的老將,屬下佩服!”
溜須拍馬之詞徐宗文是張口即來,沒辦法,習以為常了。
徐宗文繼續詳細說道“屬下自領所部一千餘人由硤石直接奔襲下邳,然後向東攻克東海,最終與使君會師彭城,一旦彭城被我軍攻占,整個徐州七郡一半就落入我手,剩下的一半定會聞風歸降!徐州收複以後,青州、兗州甚至是冀州,我大晉也不是沒有機會奪取!”
“你思慮周全,我隻是想沿著淮泗北上一路攻占臨淮、下邳。然後圍攻彭城,若能收複整個徐州自然最好。你卻想著收複徐州以後還要經略青、兗、冀三州,這當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出生牛犢不怕虎也是有些優勢的!”
“使君,其實光複再多的州郡也都不如一個地方最為重要。”
“你說的莫非是故都洛陽?”
“使君明見萬裡。”
朱序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居然有這樣的膽量,哪怕是當年的桓大司馬在世也不過如此吧?
朱序開始重新審視徐宗文,在他的心裡這個年輕人大有可為,日後的成長究竟會是如何他真的非常好奇!
當八公山的巨大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視野中,晉軍也到了硤石後,徐宗文忍耐不住早早地下了馬,他的大腿內側已經被蹭出血了,雖然他也會騎馬,但騎了一天的馬,也顛簸了一天,是真的非常難受!
他揉搓了雙腿之後直奔淮河邊,他站立淮水之濱,仰觀石壁,卻似斧削,一時間身下的疼痛酥麻之感也全然消失不見!
隻見眼前峽山口兩旁小山幽曠,淮水環回。滔滔淮水東流,遇八公山阻擋,在此折回倒流,將硤石劈為兩半,奪路而下,形成淮河第一峽——硤石口,據說是是大禹治水時開鑿的山峽。
這可是據險屯兵之地淮上津要,胡彬本來就是要在這裡逆流而上支援壽陽,可惜徐元喜、王先兩個人力有不逮,秦軍又攻勢太猛,壽陽被苻融攻陷,胡彬最終隻能止步於此,也算是淝水戰場之一。
淮水沿著八公山西南麓,向著東北方向浩浩蕩蕩而來,淮水碧波,猶如仙境,兩岸柳枯萎的柳枝輕拂,又頗有寂寥之感。
硤石口分東硤石和西硤石,東峽石緊依三峰山,魏然屹立。
胡彬剩下的的水軍戰船就停留在北岸,北府兵的人上去拿出軍令印鑒交接,朱序的大隊人馬就開始陸陸續續上船了。
“使君,就此彆過,彭城見。”
“慢著,”朱序指著徐宗文身後,此時一陣動蕩的馬蹄聲過後,一大堆騎兵突然出現在徐宗文麵前,朱序道出原委“宗文呐,這些都是謝輔國手底下的精騎,足足五百,就交給你了。”
“我勒個去!”徐宗文心裡樂得開花,騎兵這可是好東西!有了這玩意,攻城掠地就又多了一層勝算!
“多謝使君!將軍今日對我徐驍的襄助之恩,徐驍來日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