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臨淄城的拉鋸戰_大晉:我真不是天命之子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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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臨淄城的拉鋸戰(1 / 1)

大晉我真不是天命之子!

“開城門!”張三站在徐宗文上頭的石階踮著腳大喊一聲,城樓上的郗儉聽到立刻下令守軍打開城門,清理石塊。

“將軍有令,打開城門!”傳令兵大聲傳達著軍令。

城下,軍士們開始清理石塊,將城門支開一個縫隙,因為石塊太過密集,剛好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出,這也是徐宗文之所以敢放人進城的原因。

百姓我可以放進城,人呢我也可以有時間一個一個的排查,至於郡兵想要渾水摸魚,不好意思,隻要是男的,不管多少歲,全部拉到城內的軍營,統一集中看管,隻要有人行為可疑,立即拘捕!

不到半個時辰,進城的百姓已經有數百了,其中幾十個青壯男子被著重看押,由守軍一路護送到軍營,剩餘的老幼婦孺則交給姍姍來遲的裴卿安排,或安排在城內居民房中暫渡一時,由青州刺史府出麵,根據每一戶的人頭出具糧票,可赴青州糧倉憑糧票領取相應糧食。

不得不說,自從徐宗文給裴卿出了糧票這個主意後,臨淄城內的秩序已經完全穩定住了,每家每戶接納相應人數的被郡兵裹挾的百姓,從而獲得相應兩倍的糧票。

如此既暫時解決了那些失去家園受到迫害的百姓居住問題,同時因為糧票的贈予還讓臨淄人心甘情願騰出地方供人住宿,一舉兩得,民心安定。

“攻城!”當數千百姓全數進入臨淄城後,韓濟下達了郡兵攻城的命令,韓濟看到被他裹挾而來的百姓全都進了臨淄城,心中那叫一個得意,他在百姓的隊伍中安插了上百個郡兵內應,隻要進了城,裡應外合,還怕拿不下一座小小的臨淄城?

鼓手得到命令,在這數九寒天裡居然開始脫下上衣赤裸著膀子,看著鼓手滿是肌肉的手臂抬起,鼓手揮動有力的臂膀,大氣磅礴的鼓聲隨之而起,天地變色,萬物肅然!

“前隊出列,推雲梯攻城,弓箭手掩護,快!”長廣郡太守蔣國迫不及待指揮手下發動攻城之戰。

“殺,殺!”郡兵們刀出鞘,箭上弦,朝著臨淄城放開步伐撒丫子地奔跑著。

城頭上,郗儉站在高處將郡兵所有的動作儘收眼底,他也揮動著手中令旗,命令臨淄城守軍加強戒備,個個嚴陣以待,隨時準備作戰!

“老規矩,三百步開外,用萬鈞神弩,兩百步以內用連弩和硬弓,一百步之內準備雷石滾木和金汁,敵人上城後隨時準備血戰!”城頭上幾個都尉對手下的軍士們吩咐道,軍士們個個暗中記下,前幾日已經經曆過一次守城之戰,這一次他們積累了經驗,對自己的能力也已經有了認知,都是血肉之軀,不是敵人死就我亡!

“咻咻咻……”攻守雙方的箭簇在空中交織成一座有弧度的箭橋,然後飛快的遮住了雙方頭頂的光亮,隨後朝著人群方向俯衝而下,運氣不好的,甲胄穿戴不整齊,甲片有破損的兵卒在這個時候就吃了虧了,個個不一而足先後中箭而死!

臨淄守軍的二十幾架萬鈞神弩每發射一次,城下的郡兵騎兵就像羊肉串似的被長長的弩箭串在一起,連人帶馬,鮮血碎肉滿地,慘不忍睹!

即便戰況如此慘烈,戰鬥還是要繼續!

郡兵的雲梯經過箭雨和金汁的洗禮終於抵達了城牆,郡兵們提著刀,扛著長槍踩著雲梯往上衝,由於雲梯兩麵有護盾加持,臨淄守軍的弓箭射進去,隻能從正麵應對,當巨大而沉重的石塊被民夫運上城頭,守城軍士順手就朝著郡兵準備接替爬上城牆的空擋用了推了下去,即便是手持盾牌和鋼刀,在巨石砸落的瞬間,雲梯上的郡兵沒有一個得以幸免!

“啊,啊,啊……”一連串如同殺豬似的的嚎叫聲響起,雲梯上的郡兵被砸下雲梯,聽到郡兵們的慘叫聲,反而激起了臨淄守軍的抵抗,新一輪的箭雨再次從臨淄城頭緩緩升起……

“她娘的,蔣國你手底下的人是吃乾飯的嗎?一個時辰了,一個爬上城牆的都沒有,要你有何用?”韓濟乾看著,眼見著郡兵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被擊退,一個又一個士卒從雲梯上滾落被雷石滾木砸成肉泥爛泥,他雙手的指甲蓋兒都嵌進了掌心,紮出血來了!

“兄弟們!城裡有你們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女人,數不完的錢,吃不完的糧,想死的就給我把腿砍了,有卵子的都跟著我衝啊!”聽著韓濟當眾叫罵,蔣國的臉都丟儘了!同是太守,雖說你威望高,可也沒有這麼打擊人的啊?

郡兵們在蔣國的激勵下,再次聚集了兩千人馬朝著臨淄城發起了第無數輪的進攻。

與此同時,韓濟也派出了自己的人馬協同作戰,他本人則替蔣國掠陣,負責指揮調度全局。

寇修之也看的性急起來,每次都要攻上城頭,郡兵都會被臨淄城守軍打退,以前沒看出來臨淄守軍這麼能打啊?

寇修之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不一會兒,他搖著頭驚疑的自言自語道“不對啊!看這裝束和打扮,還有身手,這些人應該不是臨淄守軍啊?但若不是臨淄守軍的話,這一切又作何解釋呢?”

不錯,寇修之的觀察能力是驚人的!

此時負責在城樓協同守城的並不都是臨淄守軍,還有四百多的徐部親軍,這些跟秦軍交過多次手的親兵非常了解對手的弱點。

敵人強,你就要比他更強!

敵人狠,你就得比他更狠!

敵人不要命,你就得豁的出去!

一句話總結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

“將軍,這次郡兵好像來勢洶洶啊!”張三緩緩走下來,一屁股坐在石階上,拚命捂著腿揉搓起來,他的腿快沒有知覺了。

城外的喊殺聲早就讓徐宗文為之側目了,他之所以沒有上城頭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在冷靜的思考,由徐溫率領藏身於特洛伊木狼之內區區五十親軍,到底在怎樣最適合的時機出擊才能給予韓濟最致命的一擊,並由此而改變整個戰局,奠定臨淄守軍勝利的基礎

徐宗文直勾勾盯著張三“你給我起來,誰讓你趴下的?”

“將軍,屬下實在是跑不動了!”張三很委屈,但是偏偏徐宗文這個上司就是不體貼他半分,小命兒握在彆人手裡,半點不由人的感覺好沒有安全感。

“行吧。”徐宗文也難得的稍稍體諒了他一回,讓他喘個氣再問道“韓濟手下的兵馬動了嗎?”

張三想了想方才城下的場景,當即回道“大部分都是其他郡兵為主,韓濟的精銳沒有出動。”

憑借著多次戰鬥訓練起來的眼力勁,張三非常犀利的就能分辨出怎樣的軍隊是精銳,怎樣的軍隊不堪一擊。

不隻是軍隊的甲胄裝束不同,真正的精銳之師是能夠從眼神就看得出來的,強軍是經過多次戰火與鮮血的淬煉,在死人堆裡爬出來,在和敵人拚死搏鬥中幸存下來,悍不畏死,甚至是為了勝利不惜與敵人同歸於儘,這樣的軍隊是有靈魂的!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精銳之師就是不動如山,動則勢若奔雷,侵略如火,百分百聽從軍令,指哪兒打哪兒!

“既然人家的主力沒有出動,那我們急什麼?老規矩,三通鼓三通鼓的敲,間隔大一些長一些,彆誤導了徐溫,我還等著這小子立大功呢!”

徐宗文插著雙手,靠著牆緩緩閉上了眼,周圍負責持盾的軍士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個個提防著空中散落的羽箭,以防傷到徐宗文。

這一次倒不用徐宗文催促,張三自己就起身朝城樓趕去,一路上順便還幫了一把運送雷石滾木的民夫。

“郗先生,城防可吃緊?”張三來到郗儉身側,擔憂的問。

郗儉忙著指揮人守城,他好不容易有間歇能夠喝口水,聽到張三過來問就知道是徐宗文在打聽戰況,當下不敢隱瞞,如實答道“主要是人手不夠,敵人攻城人馬數度激增,我們的耗損太嚴重了!”

張三順著郗儉所指,抬眼望去,郡兵密密麻麻的朝臨淄城湧來,城頭被擊退一批又一批,城下則前仆後繼,連綿不斷,潮水般湧來又潮水般暫時退卻,然後又如山海之勢的潮水般再次湧向城頭來,如此反複,反複如此,持續已經一個晌午,沒有間歇。

敵人可以車輪戰,臨淄城卻守軍有限,每個人都沒有多餘時間能夠休整哪怕片刻,稍有一個人鬆懈,便會如白蟻侵蝕堤壩那樣,一點一點開始由點到麵的崩潰!

“先生稍後,我去請示將軍,看看能否從其他城門調一些過來支援。”張三想了想提了個意見,郗儉點點頭,來不及多說什麼。馬上又向遠處跑去,督促軍士守城去了。

張三想著郗儉這邊是郡兵的主攻方向,相比之下其他城門的壓力會小很多,正常調動應該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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