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暗流_大晉:我真不是天命之子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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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暗流(1 / 2)

大晉我真不是天命之子!

六月之初,建康城內外雷聲乍動,細雨潺潺,淅瀝不輟的雨絲,輕柔地將京城內外飄飛的草絮打濕。春雨被澤,滋潤大地,努力地將彌漫在這世間的殺伐銳氣消弭殆儘!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急,雨霽之時,天才放亮。

坐落在長江以東的建康城被洗刷得很乾淨,然濛濛雨霧,使其沉淪在一片朦朧之中,顯得晦暗不明,仿佛在暗示著亂世天下詭譎的局勢。

鐘山山下,一條寬敞的山道從山腳蜿蜒而出,延伸至遠處的建康城。

山道兩旁,綠樹成蔭,不時劃過的閃電從樹葉間隙投下來刺眼的銀光,加隻忽然而至的一場雨,林間原本中不聽聒噪的知了早已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

車輪聲和鈴聲響動,山道儘頭,緩緩的駛來十幾輛裝飾華麗的大車,在地麵上碾出兩道半寸深的的車轍痕跡,一看車上就是裝了不少的物品。

大車前後及兩旁,皆是身著皂袍的彪形大漢,約二十餘人,除了前頭四個手持水火棍開道的漢子,後麵大都手持明晃晃的長刀,甚至還有背負箭囊、腰懸長弓者,如此森嚴的護衛隊伍,足顯此行主人身份的尊貴顯耀。

十幾輛大車,前後兩輛都是牛車,唯有正中那輛雕飾最華美的是馬車,車前兩匹高頭駿馬。

馬車車簾掀動,伸出一個頭戴黑漆細紗籠冠、身著紫衫的少年,約十七八歲,皮膚白皙,臉龐清秀。

“此地是何處?”那紫衫少年問道。

前頭的牛車裡探出一個老仆,四五十歲,神色看著十分乾練精明,朗聲道“回世子,此地乃鐘山山腳,距京師僅不足十裡地,日落之前定可入城,郎君可先入城休息一夜,明日再前去拜見天師。”

遠遠的,建康城已遙遙在望。

晉朝南渡以來自恃有大江為固,故而隻建了夯土城牆,無外郭城,城門多為竹籬門,籬門將城池大抵圍了一個形狀。

建康四周緊要之處設了很多堡壘,如石頭城、金城、東府城、西州城、白下城等拱衛都城的安全。

車隊驗了注明人的年齡及所攜物品德過所,自北籬門而入,那少年掀開車簾,立在車上觀看。

建康城,這幾年經曆王敦、蘇峻等幾次叛亂之後,已不複昔日的繁華,更無法與舊都洛陽之盛一較高下,但是仍舊是江南薈萃之地,錦繡華庭之府。

“既然如此,快快趕路吧!天師之命斷不可違逆,”那紫衫少年道。

“諾,世子。老奴遵命!”老仆點了點頭,立刻催促車隊加快速度。

紫袍少年望了望前頭,隻見兩三百餘步外,有一處綠草如茵的寬敞地帶,而且兩邊樹木高大茂密,而過了這北籬門之後,前頭就是建康大夏、玄武、廣莫、延熹北麵四門……

建康,雲峴觀內。

一片誦經聲籠罩在道館內外,被天師道信眾奉為圭臬的《太平洞極經》的吟誦聲響徹青磚玄瓦,教人聽了能將一切人世煩憂全都拋之腦後,哪怕隻是片刻的間歇也可以讓內心享受到極致的清靜,平複一切的焦躁和不安,讓心靈得到釋放!

雲峴觀雖不複從前盛況,牆體脫落,各方衰敗,仍是深宅大院,廣廈難計。

自辰光初露之時,觀內的仆役們已然忙碌起來,乾著伺候道長們的本分工作。

不過上至道君、祭酒,下至觀內小廝,都顯得謹小慎微,垂首低眉,臉上不見一點笑容,每一個人都不敢多言,氣氛極其肅穆。

雲峴觀的正一大殿內,堂上最高處赫然供奉著祖天師張道陵、嗣天師張衡、鎮南天師張魯祖孫三人的靈牌,其下還有曆代天師道教主的命牌。

最靠近香案的一人仙風道骨,須發皆白,手持拂塵,雙手作左手包右手的拱手禮,其寓意為揚善抑惡。天師道中,左手包右手在寓意著負陰而抱陽,其中又蘊含五行,內掐子午訣,外呈太極圖,這老道便是教主杜子恭杜明師。

“徒兒致寧,謹代師尊及聖教徒子徒孫向三師與列為先師敬上供奉之饗……”

杜子恭身旁有一手持燃向,誠信祭拜的中年道人,此人左手持香,向供奉三師和曆代天師道君的牌位行禮,因為天師道認為右手不潔,所以有了持香要左手包裹右手之禮。

這能夠代替天師道和杜子恭給天師道道君們上香供奉的中年道人名喚致寧,先任雲峴觀觀主,是杜子恭親傳四大弟子之首。

眾所周知,天師杜明師杜子恭四大親傳弟子,致寧、修靜、明道、敬遠,道號全部是杜子恭依照蜀國丞相諸葛孔明那句“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的名言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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