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太後陳氏開了口“大將軍快請起!”
這一次平定孫恩之亂,徐宗文損失了四千驍騎軍將士,而用這四千將士的性命卻隻是換來那七個州名義上的統署之名,血虧,血虧啊!
不過有了都督這七個州的名號,日後徐宗文北伐倒也有了一個借口。
桓獻容的郡君之位倒是出乎徐宗文的意料,晉製郡主、縣主、郡君、鄉君大多隻授予宗室女的內命婦,桓獻容作為外命婦是沒有資格授予郡君之號的,但徐宗文也隻是稍稍詫異,內心並沒有多少對朝廷的感激。
朝廷這是封無可封了,所以才轉授家人。
太極殿的朝會很快便匆匆結束了,本來就是為了給徐宗文加官進爵準備的小超會,要不然也不會動用這這一年也開不了幾次的太極殿。
“恭賀大將軍高升!”
“恭賀徐征北啊!”
“大將軍日後可要多多照拂啊!”
百官們在殿外的石階上向徐宗文一一致禮,祝賀他都督七州諸軍事,成為繼太傅謝安之後,都督州郡最廣的武將。
徐宗文帶著假笑一一應付,累的一張黑臉差點都快還僵硬了。
臨走前,尚書令王珣又叫住了他“宗文呐,等一等老夫。”
徐宗文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給王珣作了個揖“王令君!”
王珣樂嗬嗬上前,將手裡一份紅帛包裹的帖子塞給了徐宗文,什麼話也沒留給徐宗文,就緊趕慢趕著離開了,很快便把愣在原地的徐宗文遠遠甩在了身後。
“這是庚貼!”徐宗文一打開才知道這是一份女子的生辰八字,這名字生於太和三年,剛滿十七,名喚王甯。
“這不會是琅琊王氏的女兒吧?這老頭兒想乾嘛啊?”徐宗文抬起頭時,王珣早已出了大司馬門,隻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縮影。
果不其然,庚貼的最後寫著這王甯是王珣的嫡長孫女,王珣要將他的寶貝孫女嫁給自己為妾!
“王令君,王尚書,王公,王……等等在下啊!”
徐宗文回到府邸將這份庚貼遞給了妻子桓獻容,並且詳細陳說王珣是如何趁其不備將這份庚貼塞進自己的懷裡,又如何悄無聲息的溜之大吉。
但是最終隻是招來來桓獻容的一陣偷笑“嗬嗬嗬——妾還以為出了怎樣的大事讓夫君如此失儀,不過就是聯姻而已!”
“你,不反對?”徐宗文走近了,靠著桓獻容,試探性問道。
桓獻容掩麵輕笑道“士族之間締結婚姻,互通有無,以為援助這些都是舊例,更何況想要與夫君結姻的是琅琊王氏,妾怎麼還反對呢?”
徐宗文連連搖頭,還說什麼連人都不曾見過還談什麼聯姻。
“當初妾與夫君不也是受先帝賜婚才有今日,當時也未曾見過,夫君莫要說朱雀桁的那一匆匆一瞥,連話都不曾說的也能叫見過麵嗎?既然當初如此,如今又怎的行不通了?”
說起來徐宗文當初還曾借住過桓府小院一陣子,相比之下,徐宗文與桓獻容還真的比單純的士族聯姻強上不是一星半點。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妻妾成群尚不為過,何況夫君隻有妾一人,如今夫君屢立戰功,貴為郡公,掌握軍權,位列先帝托孤之臣,輔佐幼主,士族中早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與夫君聯姻了!”
說著,桓獻容又讓霜月將一個香木妝奩拿了出來,從中取出一大摞的庚貼“這些都是朝中大臣想要與夫君締結連理的證據,龍亢桓氏桓江州之女、彭城劉氏之女、東海王氏王散騎之妹、潁川庾氏庾友之女、陳郡謝氏謝大都督之幼女、陸左民之女、濟陰卞氏之女……”
“這麼多?”徐宗文望著眼花繚亂的庚貼,這下子他明白為什麼王珣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親孫女的庚貼硬塞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