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冀州眯眼向他看過去,“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挺不喜歡他的。”
白延霆挑眉,“你也不喜歡他?”
蔣冀州沒說話,他將身體往椅子上重重一靠,白延霆見狀,便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那羅勳跟你八竿子打不著,你怎麼不喜歡他?”
蔣冀州瞪了他一眼,滿臉不爽,“我老婆惦記著他,你說我怎麼喜歡他?”
“嗯?慧苒喜歡他?”
蔣冀州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茶,沒理他,白延霆一見他這表情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當下也沒多問。
“那你說說,你怎麼也不喜歡他?”
白延霆麵色也是暗了暗,“他惦記著我老婆!”
“……”蔣冀州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立馬不屑的哼了哼,“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嘛!”猛然想到什麼他又一臉憂心忡忡的道“那你說她們一起去參加同學會你不擔心?”
“……”
蔣冀州見他不說話,麵色越發焦急起來,“你說萬一這喝多了酒,黑燈瞎火的,暗中摸摸小手什麼的,那我們不是虧大了?”
白延霆眉頭一擰,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站起身,蔣冀州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給搞懵了,“你這是乾什麼?”
白延霆簡潔利落的丟來一句,“時間不早了,去接老婆。”
蔣冀州聽罷也立刻跳起來,手忙腳亂的收拾完東西,“你等等我,我也去!”
同學聚會的地點在冀市一家有名的ktv,名字叫做“天籟”。兩人到的時候裡麵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都是好幾年沒見了,程卿卿和白慧苒進去的時候有好些人都沒反應過來,班長倒是認出了她們,急忙招手,“卿卿和慧苒,快過來。”
班長倒是沒怎麼變,一直都是瘦瘦高高的,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班長身邊坐著的是文藝委員,直到兩人在班長身邊坐下她才驚呼一聲,“天啊,這個是慧苒麼?變了好多!我都認不出來了。”
白慧苒有點不好意思,“你也是啊,越變越漂亮了。”
文藝委員便笑著推了推她,“哪裡哪裡,你過獎了。”
周圍又有同學陸陸續續的過來打招呼,大家跟學生時代比起來多多少少都起了些變化,倒是費了些時間才跟記憶中的人聯係起來。以前她們上學的時候同學之間的關係都挺好了,雖然現在許久沒見難免生疏了,但是一聊起以前,大家都仿若回到了上學那會兒,剛開始的彆扭也不再了,大家都眉飛色舞的侃侃而談。
正聊得起勁,一個男生突然從外麵跑進來一臉興奮道“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們的大明星來了。”
話音剛落,卻見門口又走進一個身量高大的男子來,剛剛說話的男生便勾著他的脖子一臉得意,“我哥們兒,現在可是‘唯我善品’的老總!”
羅勳的事情大家也都是聽說過一些的,有人為她驕傲自然也有人嫉妒他如今的成就,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對人笑臉相迎總沒錯的。
班長急忙衝他招招手,“呀呀呀,羅勳快過來!”
麵對成千觀眾演講都從容不迫的羅勳此刻卻顯得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坐下,又略帶羞澀的跟大家打招呼。
雖然現在白慧苒跟蔣冀州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但是程卿卿不明白白慧苒對羅勳究竟有沒有放下,所以羅勳出現的那一刻,她當即便向白慧苒看了一眼,卻見她看也沒看羅勳,認真的剝著瓜子吃,羅勳向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也隻是淡淡一笑作為回應。
程卿卿對白慧苒最是了解,她待人一向和氣的,哪怕因為喜歡羅勳羞於表達也絕對不會這般冷淡給人甩臉子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又不好多問,隻陪著幾個同學聊著剛剛沒聊完的趣事兒。羅勳自然也被同學拉著講他的創業經驗,包廂裡麵的氛圍倒是挺熱鬨的。
“嗨,好久不見了,大家還認得我嗎?!”房門口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大家熱烈的氛圍。
眾人向門口望去,卻見門口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她一頭長長的波浪卷,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手上提著一款限量版的名牌貝殼包,身上穿著一件厚重的皮草,整個人給人一種華貴大氣之感,倒是非常符合上流社會的貴婦打扮,不過在這個天氣穿這麼一件皮草卻顯得有點誇張了。
來人自來熟的走進來,故作不快,“怎麼都這樣看著我,都不認得我了麼?”
文藝委員笑道“梁姍,好久不見了變漂亮了。”
梁姍便順勢走到文藝委員身邊坐下,嘴甜的誇讚,“你也是啊,變漂亮了許多。”
文藝委員又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瞟了瞟,“你這幾個月了?”
梁姍微笑著摸了摸肚子,“快五個月了。”
文藝委員便奉承一句,“那可真幸福啊!”
程卿卿倒是完全沒料到梁姍會出現在這裡的,她趁著大家都在跟梁姍說話的時候悄聲在白慧苒耳邊問“你上次不是說梁姍被你哥關起來了麼?”
白慧苒撇撇嘴,“是關起來了,不過後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找人去給我媽媽帶了話,我媽媽想著將她關起來對孩子也不利,便勸著我哥將她放出來了。”
程卿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正好梁姍跟大家聊完了,便笑嘻嘻的衝她們這邊道“卿卿,慧苒,好久不見了,你們還好嗎?”
程卿卿望著她那笑盈盈的模樣隻覺得格外的刺眼,也不知道同學當中有沒有人看到前些日子那帖子的事情,如果看到的話就應該知道她和梁姍是已經完全撕破臉了,可她現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這般友好的跟她打招呼,難免讓人覺得詫異。
程卿卿心頭冷笑,麵上卻也客氣的回應,“托你的福,我們過得還不錯。”要演戲,誰不會?
梁姍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笑著點點頭,“那就好。”目光向羅勳瞟了一眼,她突然掩嘴笑了一下又道“我一看到羅勳啊就想到了一件關於卿卿的趣事來。”
程卿卿一聽這話便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梁姍這人歹毒她也算是見識過了,一見她那表情她就猜到她恐怕又要整什麼幺蛾子了。
班長見她說得神神秘秘的,便急忙問道“什麼趣事?說來聽聽!”
梁姍目光在程卿卿身上掃了掃,笑得更加明媚好看了,“卿卿啊,以前暗戀過羅勳呢!”
程卿卿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收緊,麵色也是明顯的沉了沉。
周圍聽到這話的同學都捂著嘴驚呼一聲,一臉不敢置信的向程卿卿看過來,而羅勳卻皺了皺眉頭,望向程卿卿的目光透著某種深意。
程卿卿無視掉周圍那複雜又微妙的目光,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梁姍,“你記錯了吧?”
梁姍卻故作不快的瞪了她一眼,“我怎麼可能記錯!那時候你還寫了許多關於羅勳的日記給我看,還讓我不要告訴慧苒呢。”
程卿卿的麵色便又陰沉了許多,梁姍高中的時候跟她們關係不錯,她不可能不知道慧苒喜歡羅勳的事,如今卻當著白慧苒的麵汙蔑她暗戀羅勳,還胡編瞎扯說她寫了什麼關於羅勳的日記,關鍵是還提到不能讓慧苒知道,她這麼做是什麼意圖,不就是想利用羅勳讓她跟白慧苒之間反目麼?
梁姍這女人果然是死性不改。
周圍同學聽了梁姍的話卻是疑惑,紛紛發問,“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讓慧苒知道?”
梁姍掩著嘴,笑得一臉意味深長,“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
周圍疑惑的同學很快反應過來,當下都點點頭,目光了然的在三人身上來回看了看,倒是沒有再多問。
程卿卿冷笑一聲,微眯著雙眼向梁姍看過去,“梁姍你怕是記錯了吧?你說我寫了關於羅勳的日記,那你說說我當時用的什麼日記本寫的。”
梁姍略想了想,“是一本印著維尼小熊的日記本,哎呀,卿卿,你現在你都已經嫁人了,還計較這些做什麼?年少無知的事情大家笑過就算了!你看人家羅勳多尷尬啊?”
故意說出這些來讓彆人難堪,彆人追根究底為自己辯解倒被說成是小家子氣了?再說,讓羅勳尷尬的到底是誰?如今倒反過來扣在她頭上了?
程卿卿冷冷的望著她,心頭暗道,梁姍啊梁姍,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的程卿卿可不再是以前那善良又好欺負的程卿卿了。
“梁姍,你真的沒有記錯?我有過這樣的日記本?寫過這樣的日記?”
“我當然不會記錯!你寫關於羅勳的日記可是寫了滿滿一個筆記本的,我還記得你寫過一首關於羅勳的詩,好像是什麼‘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說到此處她掩嘴笑笑,“我可是清楚的記得的,不會搞錯。”
程卿卿深吸一口氣,笑容卻變得嘲諷起來,“可是我並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啊,彆說是寫滿滿一個筆記本了,我連動一字都懶得!這個慧苒是可以作證的。”
白慧苒喝了一杯汽水,一臉堅定,“沒錯,那個時候卿卿每天回家都要練琴練到深夜,哪裡有時間寫日記啊?”
梁姍臉色有些僵硬,“也不能算是日記吧,像是隨筆這類的。”
程卿卿抓住這話便又意味深長的逼問道“可是我剛剛連問了兩句你是否記錯了,你都一臉堅定的說你沒有記錯,怎麼現在又變成隨筆了?”
梁姍嘴角抽了抽,眼看著周圍同學望向她的目光都帶著質疑,她頓時便局促不安起來,“那個……真的是有這樣的日記本,裡麵記著你平時心情什麼的……”
其實看著梁姍那支支吾吾的模樣大家也都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坐在程卿卿身邊的女同學當時是班上的勞動委員,因為梁姍上學那會兒經常偷懶,勞動委員最不喜歡她,如今看到她這模樣,她便冷哼一聲道“梁姍,你該不會是故意捏造這麼一段讓卿卿和羅勳難堪的吧?你剛剛不是還一臉堅定的說卿卿的確寫了關於羅勳的日記麼?怎麼現在又變成隨筆了?而且你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不就明顯的說明你在說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