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降臨時!
寒風呼嘯,又是一日清晨時。
柳浩哼哼唧唧地揉了揉腦袋,緩緩的睜開雙眼。
他雙眼望天,臉上還帶著初醒時的迷茫。
入目所見,天空一片湛藍,太陽的光輝隱隱從東邊照射過來,將眼前的雲朵染成一片金紅色。
柳浩緩了一下後才坐起身,習慣性的用雙手搓了搓臉頰。
冰涼的手掌貼在臉上,讓人情不自己的打了個寒顫,同時也讓腦子清醒了過來。
“這這是哪兒?我昨晚不是在肖家喝喜酒的嗎?”
柳浩抬頭四望。
眼前群山林立,望之皆是鬆柏,哪有什麼村莊人煙的。
他頓時隻感覺渾身汗毛豎起,回頭一看,卻見自己一行人儘數躺在荒草雜石上。
柳浩立刻跑了過去,一邊推搡著眾人,一邊大喊起來。
“快醒醒,快醒醒。”
睡在地上的人群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迷茫的四望著,一如剛剛清醒時的柳浩一般。
“嘶!!!這是哪兒?”
“我不是在入洞房的嗎?”
一個剛做了新郎官的家夥下意識的高喊起來,“娘子?娘子你在哪兒?”
柳浩卻是走過去直接給了他一腳,大聲罵道。
“娘子?還想著你娘子呢?張大眼睛看看。”
他指著四周群山大聲說道,“清點下人數,我們立馬走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後怕之餘,幾個家夥更是低聲支吾起來。
“咱們,咱們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他話音剛落,先前那個高喊娘子的家夥立刻衝過來劈頭蓋臉的朝他罵道,“你胡說什麼,我娘子怎麼可會是那種東西,我明明還能記得她的樣貌體溫的。”
旁邊立刻有人應和起來,卻是昨晚另一個新郎官。
他猶不敢信的吼道,“就是,你三彪子再胡說我娘子,看我撕不爛你的嘴。”
三彪子當即也不反駁,隻是和大家一樣,一臉同情的看著他之餘,身子卻是離得遠遠的。
傳聞裡,這種和女鬼睡了的家夥,不但會被迷得七葷八素不說,還會被吸掉一身陽氣,活不了太久了。
卻是犯不著和他置氣。
便宜新郎看著他的表情,當即怒氣攻心,就要過來打他。
隻是,剛剛一步邁出,忽然腰腿胯部皆是一軟,就這般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旁人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神色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果然是被女鬼吸了陽氣。”
倒地的新郎官也當即懵逼再地上,心中越想越害怕,眼淚卻是流了出來哭著喊到,“為什麼,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
瞧過來的眾人心頭皆是一片暗幸,暗道還好昨晚沒選中我。
旁邊與他一同做了新郎的另外三人,臉色頓時一片煞白,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疼了起來,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屁股栽了下去。
口中叨叨著,“完了,全完了。”
柳浩這時卻站了出來,他看著栽倒在地上的三人,又瞧了瞧神色一片驚懼的大家,忽然咬了咬牙說道,“諸位莫怕,我等皆有三陽神尊庇佑,否則豈能看到今日的太陽?”
他大喊之中,雙手已經高高托起,口中念叨。
“淤泥源自混沌啟,赤陽一現盛世舉。灼灼耀陽照我身,掃清邪魅蕩乾坤。”
一輪紅日卻是在他雙掌間浮出。
赤紅的光芒照在眾人臉上,立刻驅走了心中的恐懼。
“對對對,我等乃是三陽弟子,自是百邪不侵。”
人群中立馬響起了三陽會的口號。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三陽救世,光複明宗。”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三陽救世,光複明宗。”
張驕立在人群中,看著柳浩雙手間浮現出的紅日,卻是想到,“果然,他也被授下符籙了。想來也是,若真沒點法術神通,怎麼能穩得住局麵?”
赤陽的光輝瞬間趕走了大家心頭上的陰霾,柳浩趁熱打鐵,當即帶領著大家往山外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喊著三陽會的口號,仿佛這樣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力量一樣。
就連昨晚剛剛做了新郎的四人也一樣,卻是越發的虔誠起來。
張驕走在人群最後麵,再出山穀之際,忽然停下了步伐,朝著遠方山林中一拱手。
。
林間立刻出現一蒼老的大馬猴臉。
它如同人類一樣,雙手抱拳,立刻還了一禮,然後遁入山林之間,沒了蹤影。
張驕這才轉過頭跟了上去,臨行前還將一顆紅豔豔的脆皮棗塞入口中,輕輕的咀嚼起來。
卻是唇齒留香,感甜美味。
一行人兜兜轉轉,終於於中午時分離開了深山。
在經過昨晚這件事後,柳浩也算是初步樹立起了威信,一路上再也沒有人敢在明著暗著使怪。
二月初八下午。
在經過數十天的辛苦奔波後,張驕他們終於來到了浮昌。
比之北關城低矮不少的城牆下,稀稀兩兩的散落著不少乞丐,每當有行人經過,他們都會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朝著行人喊道,“大爺,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隻是這年頭大家生活都是不易,卻是討不得什麼東西,反而更是惹人厭嫌。
張驕他們看著半關的城門,卻是沒有急著進程,反而朝著城外左邊走去,那裡正堆積著一群人。
遠遠望去,確實能看到一張畫有三陽神尊的畫像斜斜的掛在樹上。
柳浩當即帶領著大家走了進去。
人群堆集間,陣陣腥臊的惡臭不斷傳來。
數十具口中還塞著枯草的屍體就那般散落在人堆中,發出陣陣的惡臭,周圍的人卻對此視而不見,甚至還有餓急眼的人過去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