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斷流逝,唰唰唰的攥寫聲不絕於耳。
雖然一前一後有兩個抄寫人員突兀的暴斃在屋子當中,但周圍抄寫的人群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動靜一樣,仍埋頭苦寫著。
直到有人前來收集寫完的章頁時,這才發現倒落在地上的家夥。
他隻是摸了摸拽住他的腿腳,往屋外丟去。
佇立在兩旁的三陽會弟子立刻貪婪的望了過來,他們抓住丟出來的屍體,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將其清理的一乾二淨。
血色消失,道子看著前方收集完章頁的人員,卻是在邪物的操控下,飄悠悠的附身了上去,跟著他一直走進了裡屋。
裡屋之中。
一位位三陽會信徒正把收集上來的書頁夾訂在各類書籍畫卷當中。
這些寫滿三陽會經意的淡黃色皮紙在一接觸到書頁畫卷上時,就如同印紙一樣立刻的沾了上去,然後就被拿到一旁,用法香烘熏起來。
嫋嫋升起的煙霧中,這些像是被印上去的文字立刻融化開來,化作一個個比發絲還要細小的汙點,緩緩地滲入書冊畫卷的筆墨之間,看不出絲毫異樣之處。
旁邊的箱子中,夾帶完成的書冊整整齊齊的被擺放在其中,然後再檢查了一遍後,立刻封箱鎖上。
張驕望著眼前近乎流水線般的作業,眼神微微眯起,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這三陽會到底想乾什麼?”
疑惑中,道子悄然離身,如同換衣物一樣又隨意的換了一個附體對象,來到了隔壁的屋中。
這間屋中的人員並沒有夾訂書冊,反而是將一錠錠銀子在眼前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黑色粘稠液體中浸泡一番,然後拿出來擦洗乾淨,在將其一錠錠整齊的碼在箱中。
銀光閃爍間,這一錠錠銀子越發光亮起來,耀的人眼都花了起來。
帶著深深的疑惑,道子們又悄無聲息的來的彆的屋中。
就見的隔壁屋中,琳琅滿目的珠寶玉石隨意的散落在房間中,數十名三陽會的符員小心翼翼的在這一件件珠寶玉石上留下印記後,才將它們裝入一個個抽屜大的小箱子裡。
張驕望著他們的舉動,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這是拿來準備送人的嗎?隻是誰還敢和現在的三陽會打交道?”
兩日後。
臨近中午時分,恒安城一如既往的“平靜”,喧囂衝天的頌唱聲中,忽然有一道銀光自天外遠遠破空而來。
浮現在恒安城上空的詭異身影望著飛來的銀光頓時有了反應。
祂如虛如幻的身影周圍頓時浮現出斑斑汙濁的三色光華。
三色光華立刻自天穹落下,化作一片斑斕之色,想要將這道銀光攔住。
但這銀光卻如水中魚兒一樣,靈活的躲過種種襲擊,但天穹上降下的三色光華越來越多,將城池的上方儘數渲染成一片三色光華。
銀光頓時避無可避,眼看就要被三色光華抓住之時。
忽然之間,這銀光驟然散開,顯露出一把無柄短劍。
短劍上寒光閃爍,然後暴起數丈劍芒,竟是瞬息破開了這三色光幕,一頭紮進這恒安城中。
謝家大宅的正廳中。
一張巨大的香案正擺放在大廳當中,數十道人影跪坐兩旁,身前皆放著一尊三尺見方的香爐,不停的禱告著。
嫋嫋香氣自爐中緩緩升騰而起,飄往香案之上。
煙霧繚繞的香案裡,隱隱有一尊人影正盤膝坐在上方,接受著供奉。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劍鳴破空之聲響起,還未等大廳中的眾人反應過來,那柄剛剛飛入城中的無柄短劍已經爆射至香案之前。
香案上的人影猛地睜開眼,就見刺目的寒光已至眼前。
他眼中立刻三光顯化,彙成一輪光日。
無量的光輝自他周身散發出來,如同一道無形的立場,死死的擋在身前。
但那無柄短劍忽的一漲,竟顯化出一道人影,手持短劍,迎麵刺來。
哢擦!
哢擦!
無形的碰撞當即在大廳中掀起一陣氣流湧動,擋在香案前的光輝頓時如同遭到重擊的玻璃一樣,立刻顯露出道道裂紋。
但短劍也未能刺穿光輝,反而被光輝死死的卡住。
顯化出來的持劍人影頓時有點驚訝的“咦”了一聲,手中的短劍卻毫不猶豫的再次往前一刺。
劍尖之上,一道銀白之色的劍氣立刻穿過光輝,直刺香案上人影的眉心。
“蘭大人,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