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地板上這種已經變的有些黴黑的稻草人,口中立刻說道,“行了,將它搬出去燒了。”
說完,芬恩·帝摩斯便轉身朝樓上走去。
“好的,先生。”
在他身後,管家威爾立刻欠身答道。
在等芬恩·帝摩斯徹底上樓後,管家威爾立刻招呼著旁邊的仆人抬起這隻有些分量的稻草人,大步的往屋子外走去,準備將其燒掉。
大廳邊緣的角落中,安和傑夫看著散落開來的人群,也隨之往自己的休息室中走去,準備小眯一會兒。
農莊外的一處寬廣角落中,管家威爾和另一名仆人隨意的將扛在肩上的稻草人扔到地上。
威爾看了眼杯仍在地上的稻草人,又瞧了瞧已經微微泛亮的天空,立刻對另一名仆人說道。
“你去取些汽油,記得將它徹底燒了。”
跟在他旁邊的仆人立刻應道,“好的,威爾管家。”
威爾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就往農莊中走去,準備小小的休息一會兒。
從兩位公子失蹤到現在,他忙前忙後勞累了快三天不說,心裡更是各種擔心害怕,實在是有些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一想到後麵還要繼續麵對芬恩·帝摩斯,他腦袋就快要爆炸了。
另一邊,在見到威爾管家已經遠遠走遠後,剛剛取來汽油的仆人立刻直起了腰杆,神情上的恭順立刻便為一片憤恨。
“fxxk,fxxk”
“該死的芬恩·帝摩斯,該死的羅恩,該死的威爾”
他在心底中不斷的咒罵的同時,還狠狠的踹了一腳扔在地麵上的稻草人,然後隨手將提過來的汽油澆了上去,點燃了一根火柴丟了上去
“燒吧,你這垃圾玩意兒”
熊熊的火焰立刻從稻草人身上竄了起來,滾滾升起的黑煙當中,無數暗紅色的液體如同噴濺出的鮮血一樣,從它身上不斷流淌了下來。
嘩啦啦的噴濺聲中,正在猛烈燃燒的火焰立刻就熄滅了下來。
原本倒在地上的稻草人也如同活人一樣,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
站在它麵前的仆人看著這驚恐的一幕,口中的尖叫聲還沒有喊出來,就見站在他麵前的稻草人瞬間就撲了過來,將他壓倒在地。
無數的糾纏紮在一起的麥稈瞬間從稻草人身上脫落下來,如同一根根活著的蚯蚓一樣,徑直從仆人因驚嚇而張大的口中瘋湧了進去。
“唔唔”
無聲的湧動中,地麵上的稻草人頃刻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了一根用來插在土地中的十字支架。
摔倒在地上的仆人則不停的抽搐著,不時有一根根麥稈從他血肉中穿破刺出。
好一會兒的功夫後,正在不停抽搐的仆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它抬起頭,盯著前方的豪華農莊,緩緩的爬起身子,嘴角裂開一個猙獰的笑容,無數麥稈就在它口腔中不停的蠕動著,密密麻麻,仿佛一大攤糾纏在一起的蚯蚓一樣。
微微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下,無數的雀鴉落在農莊的周圍,悄寂的看著它一搖一晃的往麥田中走去。
行走中,一顆顆飽滿的麥粒就從他走過的地方灑落下來。
聚集在農莊周圍的鴉雀們立刻飛了上來,爭先恐後的啄食著這沾著血肉之色的麥粒。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遠處的麥田中,一個嶄新的稻草人又隨之立了起來。
與此同時。
二樓的休息室中。
安剛剛躺下沒多久,腦海中還殘留著最後一點清明時,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可以讓我進來嗎?”
悉悉索索,仿佛樹皮摩擦一樣的細小聲音從窗戶外傳了回來。
“可以讓我進來嗎?”
“可以讓我進來嗎?”
這聲音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睡意朦朧的安立刻感到一陣陰冷的灼燙感心底傳來。
她本能的捂住自己平坦的心口,立刻從床上睜開眼睛。
“我可以進來嗎?你不答應就是默認了哦。”
細弱的聲音立刻傳入她的耳中。
安立刻支起身子,轉過頭,抬眼朝窗口望去。
窗台上,窗簾垂下,清晨的月光從外麵投射進來。
窗口外隱隱有個黑乎乎的影子,正貼在窗戶上,試圖從窗簾外朝裡看。
“什麼東西?”
安直起身,仔細的朝窗口看去。
就見窗簾上清晰的映照出一個人形的黑影。
黑影變得越來越清晰,似乎正站在窗外,想要靠過來看臥房裡的東西。
“誰?”安問了句。
那黑影立刻就一動不動了,就站在窗戶外,靜靜的朝著安這個方向望過來,一動不動。
安下了床,站起身,立刻朝窗口走去。
窗簾外的影子依舊不動。
唰!
她鼓起勇氣,一把扯開窗簾,就見窗台外空無一人,什麼也沒有。隻有幾顆麥粒灑落在窗戶上麵。
安微微眯起眼,心裡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是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她急忙推開房門,就要往隔壁的休息室中跑去,準備叫醒傑夫。
隻是,剛一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徑直傳了過來。
安就看到,明亮寬廣的大廳中,六具無頭的屍體正跪在地上,而他們的腦袋在被一道由麥稈編織成的繩索套住,高高的掛在大廳中的水晶吊燈之下。
明亮的燈光之下,由這六具無頭屍體噴濺出得血液彙聚在地麵之上,組成了一句充滿無儘惡意的話語。
“罪人,歡迎你的到來,被你褻瀆的土地將會埋葬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