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功夫,你還不如祈求你喊得幫手能來得快點。”
說完之後,她便轉過頭不在理會芬恩·帝摩斯,目光閃爍中好似在期待著什麼一樣。
“老板!!!你快點來啊!我搞不定了。”
安不是沒想過自己先變身成鳥雀飛走的,但每當她有這種想法時,停歇在農莊周圍的無數鳥雀便會盯了過來,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感就會立刻就湧上了心頭,令她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隨著安在說出了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後,芬恩·帝摩斯頓時便不再言語。
他盯著前方的麥田,口中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粗重。
片刻之後,芬恩·帝摩斯忽然朝著前方麥田大聲喊道。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我?”
喊聲遠遠的擴散來開,但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反而是引來了無數的鳥雀的注視。
芬恩·帝摩斯立刻就軟了下來,口中的質問聲頓時卡在了喉嚨中,再也說不出來。
逃出來的這七八人頓時就以農莊門口為分界線,站在長得越來越熟碩的麥田前。
顆顆飽滿的麥穗緩緩的垂下了來,散發成熟的氣息。
陽光灑落下來,照耀在這金色的麥田上,頓時給人帶來一種豐收的喜悅。
不過站在門口的七八人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隨著一陣“咚咚咚”的跳動聲響起後,無儘的慘叫聲立刻從遠處傳了過來。
芬恩·帝摩斯和那幾名逃出來的仆人們立刻回首望去,隻見身後的大廳中。
先前那群在大廳中肆虐的稻草人正一蹦一跳的跳出來,而在它們身上,掛滿了男男女女的農莊工作人員,以及那幾位忠於職守的安保人員。
這些原本屬於農莊的工作人員們正不斷地發出一聲聲淒厲。
“痛啊!好痛啊!!!”
“求求你了,讓我死吧!!!”
聲聲不斷的哀求聲中,一滴滴鮮血伴隨著從他們肌膚上刺穿破裂開來的麥稈上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令人不忍直視的“血路”。
芬恩·帝摩斯看著眼前的慘狀,本能的就要往傑夫身後躲去。
但還沒等他跑過來,從大廳中跳出來的稻草人們就如同聞到了魚腥味兒的貓咪一樣,飛快地朝他們跳來。
咚咚咚的跳動聲中,被串在身上的仆人們慘叫的更是劇烈起來。
傑夫膽顫心驚的望著跳過來的稻草人,正準備再往後退去時,停歇在他肩膀上的安就已經一躍而起,如同許多電影中的惡龍一樣,雙翅張開,口鼻中火星四濺,一股灼熱的紅光瞬間從她口中亮了起來。
安盯著迎麵跳來的稻草人,高高揚起的頭顱立刻低了下來。
正當她準備全力傾瀉自己的怒火時,見這些詭異的稻草人全部燒為灰燼時,一道悠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哞~!!!”
巨大的牛叫聲如同一道炸雷一樣響在安的耳邊。
一股令她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從身下的大地上傳來。
安頓時如同從高空中掉落下來的東西一樣,“啪嘰”一聲摔落在地麵上,巨大的壓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
她布滿鱗甲的身軀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之下,一片接一片的炸裂開來,看起來淒慘無比。
無數星星點點的赤紅中夾雜著些許瑩綠色的火光,就從這些炸裂開來的鱗片中的流淌了出來,如同被割到了大動脈一樣,流個不停。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隻幼童般大小的赤紅色詭異生物就從這火光中浮現了出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在它旁邊,看起來淒慘無比的火蜥蜴立刻變大了開來。
傑夫就看到,安光溜溜的躺在地上,神色萎靡的大口喘著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樣。
他當即一步上前,將要安攙扶了起來,並隨手將自己沾滿塵土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但就在此時,前方湧來的稻草人們已經高高的躍起,如同一道道破空而來的長矛一樣,直刺眾人心臟。
傑夫本能的站起身子,就要擋在她的身前,準備給她在爭取一點時間,心中最後想到,“安能變成巨龍,說不定還有彆的逃脫的方法呢?希望能幫到她吧。”
但就在這時,傑夫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安的嘴角邊上,忽然露出了一道無以言說的燦爛的笑容。
然後,他便聽到了一聲歡呼。
“老板,你終於來了!!!”
“嗯。我來了。”
傑夫聞聲抬頭望去,就見身前不遠處,自己那位整天都呆在辦公室中的老板,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裡。
“老板”
傑夫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然後就看到自己的老板閒庭信步般的走了過來。
在他身後,那數十隻高高躍起的稻草人不知為何忽然自相殘殺在一起。
張驕看著萎靡不振的安和一臉惶恐不安的傑夫,臉帶歉意的說道,“辛苦了,這是我的失誤,沒想到一個普通的任務會讓你們卷入這種危險當中,我這就帶你們回去。”
說話間,躺在地上的赤鬼立刻化為一道火煞之氣消散在他的掌中,而安的身上,伴隨著青光閃爍,原本萎靡不振的她立刻又變得充滿活力與生機。
安立刻便爬了起來,緊緊的跟在自己老板的身後,神情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終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邊,眼見安安然無恙後,張驕立刻往農莊外走去。
他看著莊外的密布四野的金色麥田,輕輕的推了一下眼鏡,口中笑道。
“種的這麼嚴實,你不嫌悶得慌嗎?”
他話音剛落,眼睛的鏡片上,立刻倒映出無數充滿不詳意味的字跡。
“衰,敗,滅,亡”
眼前這片已經長得比人還要高的麥田,瞬間就變得枯黃凋零衰敗開來。
原本長勢喜人的麥田,頓時就好像荒廢了數十年一樣。
忽然之間,一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寒風拂過眼前大片大片得麥田。
麥田之中,頓時飛起無數麥稈的飛灰。
飛灰遮天蔽日,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一片灰黑色。
放眼望去,光禿禿的麥田上。
一隻通體純白,看不到半點雜色的白色公牛正站在這片土地上。
它左右瞧著化為一片飛灰的麥田,神色頗有些疑惑的撥動著蹄下的土地。
張驕看著遠方的白牛,嘴邊忽然裂出了一道充滿善意的微笑。
“朋友,給個麵子。讓我帶走我的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