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琳達·摩黛絲提崇敬的望著眼前的這道身影,毫不猶豫的答道。
“您是主,是天父,是創造世間萬物的至高者。”
斬釘截鐵的回答聲中,張驕立刻感到一股虔誠之極的信仰之力從她的身上傳來,毫無阻隔的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張驕身後緊緊簇擁著他的三臂身影,立刻發出一聲聲如同活動筋骨時的劈裡啪啦的聲響。
劈裡啪啦的聲響中,祂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凝結。
腦後垂懸的光暈裡也生出一道道熾亮的光輝,變得越發真實起來。
晃動間,無數妙音從其中響起。
“我在天上的父啊,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禱告聲中,一道微弱卻極其純粹的聖力悄然無息的從其中生了出來。
祂消失掉的臂膀上,那層殘留下來的如光似焰一樣的聖力,立刻如燕歸巢般的融入到這股新生的聖力之中。
就在這聖力消失的一瞬間,祂缺失的臂膀處,立刻就有無數的灰白霧氣從消失處飄出。
眨眼的功夫,一條嶄新的手臂就出現在了原本該有的地方。
半捂著眼睛的張驕也緩緩放下手臂。
他左眼中不停往外散逸的聖力也隨之安分了下來。空蕩蕩的眼眶中,一顆新的眼球也同步的生長了出來。
張驕挑了挑眉,左眼眶中的眼珠子立刻滴溜溜的正反轉了好幾圈後,他才收回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修女。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詢問中,他身後的無麵四臂的身影立刻往前飄來,如同融入到張驕身體中一樣,一同詢問著。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低沉,尖銳。高昂,沙啞
如同成千上百個男女混合在一起的聲音,頓時不停的回蕩在貝琳達·摩黛絲提耳旁。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你的主嗎?”
貝琳達·摩黛絲提虔誠的看著身前這道越發邪異起來的身影,再次肯定的說道。
“是的,您就是我的主。”
毫不遲疑的回答聲中,先前被祂授下的三陽符籙立刻從她的後腦下的頸部浮現了出來,與張驕身上逐漸浮出的光華相互交映,變得越發閃耀起來。
一種奇異的明悟頓時浮現在張驕腦海中。
“聖徒。”
“她就是我的第一位聖徒。”
張驕望著貝琳達·摩黛絲提孺慕、崇敬、虔誠的目光,攥住她脖子的手掌立刻狠狠一握。
“呃”
貝琳達·摩黛絲提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然後就見到自己的主將一道散發著三色光澤的奇異符文從自己體內扯出。
她絲毫沒有加以反抗,也沒有詢問主為何要這麼做,隻是用自己天藍色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主的身影,一刻也不曾離開。
張驕望著在自己手掌中明滅不定、不停閃爍的三陽符籙,眼中頓時流露出一抹潔白與淡金融合的光芒。
就見一道微弱細小的聖力立刻湧到他手掌中的三陽符籙上,輕而易舉的就將其儘數淨化掉。
他的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巨浪,充滿了無數的疑惑。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擁有聖力?”
不過,在清楚的感受著體內的力量正無時無刻的被所同化成聖力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在這一瞬間,莫名的擁有了聖力。
張驕頓時心念一動,霸道純粹而又唯一的聖力再次從他掌中浮現出來,如同一抹光一樣在他的掌中巍然不動。
他死死的盯著這道存粹的光,忽然轉過頭看著貝琳達·摩黛絲提也同時望過來的目光,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無數關於聖堂的信息。
貝琳達·摩黛絲提就如同一塊不設防備的硬盤一樣,任由他隨意的查看翻閱著自己的各種記憶。
《創世紀》、《啟示錄》、《馬太福音》、《聖·箴言》、《列王記錄》、《猶大書》等等經書詩篇以及聖教的起源故事儘數在張驕心中流淌。
片刻之後,一個無比瘋狂的假設忽然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如果說,世間,從來就沒有主呢?亦或者,主已經死去了呢?”
張驕回憶著自己在本世界的任務三,光明與黑暗的抉擇,加入其中一方,直到終焉審判的到來;以及剛剛的另一名自己在那突兀顯露出來的天國中的驚鴻一瞥,反而越發的肯定其自己的猜測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說的通了。”
張驕轉過身,望著高掛在大廳中的十字架,忽然自言自語著。
本次世界的任務三是要求他選擇光與暗的一方加入進去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與體會,張驕可以肯定的說。
從實力以及勢力上來說,雙方的差距就大的無可彌補,就是把所有的黑暗方都集結起來,估計也不夠聖堂打的。
但經過這幾個世界的經曆下來。張驕絕不認為那神秘的空間會給出如此差距懸殊的選項的。
光暗兩方間一定有某個點的平衡的,否則這也不能稱為選擇了,而應該改成強行規定了的。
張驕原以為這個平衡點是聖堂三分,彼此對立,然後再加上黑暗一方還有著彆的底牌,所以達到了某種微弱的平衡,從而以供任務者選擇。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錯的。
因為,神力有主,神力有靈。
神力就是代表著眾生以及規則對神靈的認可與認知,從而誕生的偉大力量。
絕不可能因為某個虔誠的信徒的錯認,就憑空的產生在某個人或者神的身上。
哪怕那個虔誠的信徒是一名聖徒般的存在,也絕不可能會產生這種可能性。
尤其是一名聖徒,竟然會認錯自己信奉的神靈,這說出去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張驕回憶著天國浮現出時的那一眼驚鴻一瞥,心中的猜測越發的肯定起來了。
先前,就在他踏上雲階之時。
天國的大門就已經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
透過天國大門打開的那一抹縫隙,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在那光的國度中。
王座之上,並無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