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靜把菜單放到顧念身前，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念念，點菜吧。”
顧念強撐著笑，把菜單推了回去“雅靜姐你來點吧，我吃什麼都好。”
“……”
“這……”白雅靜也有點兒懵了，顧念是最好哄的，隻要有吃的……但是現在卻……
她猶豫著正要接過菜單，從顧念另一邊伸出隻手來把菜單拿了過去。
洛珈翻看著菜單，指著一道鼎湖上素瞥了顧念一眼“這個？”
顧念垂著眼睛，根本就沒聽見洛珈在說什麼。
洛珈眉頭微皺，他是強壓著火氣去哄顧念的，結果卻直接貼在了她的冷臉上。
白雅靜看洛珈臉色不對，趕緊搖了搖顧念的手，低聲提醒著“念念，珈哥跟你說話呢！”
顧念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向洛珈。
洛珈看著她那微紅的眼眶，心中猛然一墜，和緩了聲音重新問她“要吃嗎？”
“都好。”顧念回答得很乖巧，那模樣……與多年前她偶爾遇見洛珈時跟他說話的模樣差不多。
洛珈看得心疼，臉色又和緩了幾分，點了頭翻到下一頁，“這個呢？”
“都好。”
洛珈和顧念一問一答，看得桌上其餘四位心驚肉跳。
洛寒、袁銘、江清羽的想法極其一致“看到了吧，自己作死了吧，惹妹子生氣了吧，不好哄了吧。”
而白雅靜仍舊掛著溫柔的笑，靜靜地看著他們，一點兒不耐煩的模樣都沒有。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洛珈這麼溫柔的去哄一個人，還說了這麼多話。
這頓飯吃的有些壓抑，顧念儘可能的笑，隻是心裡到底不舒服，散了之後她低著腦袋鑽進了袁銘的車。
袁銘瞠目結舌“……”妹子，不帶這麼給哥拉仇恨的啊！
洛珈竟然沒有發火。
他走到袁銘車前，司機很長眼色的把車窗放下，他就一手撐著車窗，彎下腰看著顧念說，“早點睡。”
顧念咬著下唇，輕點了點頭。
洛珈就沒再與她說話，直起身子看向袁銘“麻煩你了。”
袁銘連連點頭，趕緊把洛珈這老父親似的囑托給收下了。
他們的車子最先開走，袁銘回頭看了眼，洛珈站在車邊，看著他們的車開走，卻還沒有上車。
“怎麼了？”袁銘叼起一根煙，他當然也明白洛珈的意思，這就打算執行任務，開導顧念了，“為著一張駕駛證？你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他們可都是從小就受洛珈“虐待”長大的，隻是一個駕駛證，這還真不應該被放在心上。
顧念吸了吸鼻子，聲音發悶“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發現……”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有時候真的想太多了。”
袁銘皺了皺眉，沒明白顧念的意思。
顧念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
袁銘把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後才問她，“什麼想太多了？”
顧念沒答話，沉默了許久才發覺她忍了一晚上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抬手抹了抹臉頰，顧念覺得有些累了。
“我以為他可能是喜歡我的，”顧念的聲音很輕，袁銘幾乎聽不清楚，“我仗著自己是他未婚妻胡鬨，今天才發覺……珈哥還是珈哥。”
她這話說得雲山霧繞的，袁銘反應了三秒鐘才明白她的意思，一向沉穩的他都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妹子你是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