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起花腔宛轉大夢金鑾,流雲水袖舞出一片虹彩。我走過長廊石徑玉砌雕欄,在辭彆時俯首多謝你慷慨。”
而顧念的聲音到底年輕了許多,帶著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唱出了對人生的向往和期盼,帶著明豔的神往,是對未來的熱愛。
“哎呦,念念唱得我都哭了。”盧薇坐在電視機前抹著眼淚。
洛愛國放下了手裡的擀麵杖,跑到她身邊手忙腳亂的哄著,一邊踹了坐在那兒看熱鬨的洛寒一腳“還不去拿紙來?看不見我老婆哭了!”
洛寒連滾帶爬的跑去拿紙巾,路過洛珈身邊時,苦哈哈的說“哥,你說爸多不講理?他老婆被你未婚妻唱哭了,結果揍我。”
洛珈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機,連個眼神都沒給洛寒“你覺得應該找誰算賬?”
洛寒剛張開嘴,瞥見自己哥哥那模樣,還是咽了回去,得,這家裡就他一個單身狗,注定被欺負了。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不是?
他還是很看得清自己在家裡的地位的。
“誰說起浮雲朝露老樹新槐,更迭多少花翎頂戴多少曲牌?”舞台上,項晴輕提起長禮服的裙擺,與顧念步速相差無幾的朝舞台中央走去。
顧念的裙子比較短,剛剛蓋住膝蓋而已,腳上的高跟鞋閃爍著水晶的光芒,像是童話裡走出的小公主“流轉間石刻風化墨跡涸乾,回憶折舊而你麵目不改。”
她這句詞音階逐步高起,最後一個音比第一個音高出了一個八度。
“嘶——”
電視機前被項晴一句話鬨得各種期待顧念高音失誤的觀眾們,也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震驚的看著電視屏幕。
他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電視機裡那個隻有二十二歲的女孩。
即使大部分人都聽不出門道,卻也能點著頭說一句好聽!
而就在這時,顧念一個轉頭間,搭在耳朵上的耳返掉了。
觀眾們都嚇了一跳,總導演看著鏡頭,臉色都變了。
隻是當事人……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沒有驚慌也沒有過多的反應,甚至都沒有重新戴上耳返。
“多少人欽羨讚歎去去來來,揮彆後遺忘比重逢更快。”項晴看著顧念的目光裡滿是驕傲,像是母親在看女兒一般。
顧念回給她微笑,眼底淚花閃動“有人翻閱相冊似曾感慨,恍然記起當時風清月白。”
她從小就沒有媽媽,從沒體會過窩在媽媽懷裡撒嬌是種什麼感受,直到七歲開始跟著項晴學唱歌,她是自己的老師,卻也像媽媽一樣。
她會做好吃的點心,也許並沒有買來的那麼精致,但足夠用心,怕她吃壞了牙,會少放糖。
她會包容她,會和她講道理,會在她不聽話的時候指責她,也會給她買漂亮的小裙子。
他們之間,少的也許隻是血緣而已。
“你等在時間之畔光影闌珊,所有相遇都被默默掩埋。”隨著曲子到達尾聲,項晴的音也漸漸高了起來。
顧念的心格外穩,終於唱出了最後一句“有道是人生渺渺天地瀚瀚,總是最難風雨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