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啊。”洛珈看著她輕輕一笑，攬著她的肩膀徑直走到了小販的跟前，側頭問她，“要哪個？”
顧念錯愕的看著他，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她剛剛就是那麼一看……
他都能瞧見？！
以前小的時候，顧清經常拿著個氣球在她眼前晃悠。
小孩子麼，她當然也是喜歡這些五彩斑斕的氣球的。
隻是林雨煙怎麼可能想到會給她買？
偏偏真心待她的人都住在大院裡，饒是那個還沒有城管這個職業存在的年代，大院門前也絕對是沒有賣氣球的小商販的。
所以……
她的童年，隻有在學校藝術節的時候才有氣球。
而她，似乎一直都沒有一隻屬於自己的氣球。
顧念看著洛珈，眼神有些複雜。
洛珈的嘴角噙著笑，看著她問“那我給你挑？”
顧念緩緩地點了點頭。
長大了，她有無數次機會自己買一個氣球。
但是每每看到，卻又有些不敢買了。
這或許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近鄉情怯吧。
洛珈抬起頭，很認真的一一看過那些氣球，又轉過頭看了看顧念現在穿著的熱褲和白色的短袖t恤，思考了一會兒後，拉過一根係著個淡紫色雙層氣球的尼龍繩來。
“這個，可以嗎？”洛珈低下頭征詢顧念的意見。
顧念輕點著頭，看著那個外層是透明的、內層是淡紫色心形，兩層之間還充盈著星星亮片的氣球，目光有些複雜。
這樣的氣球可比她小時候賣的氣球好看多了。
洛珈付了錢，捏著尼龍繩遞向顧念，“呐。”
顧念接過來，感覺自己的鼻間有點兒發酸。
洛珈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寶兒，怎麼了？”
顧念抿了抿唇，小聲說，“沒事兒……就是，以前沒有過……”
洛珈的心猛然抽痛。
以前沒有過？
不過是一隻小小的氣球，但她……卻是第一次擁有。
不誇張的說，顧念身上隨便一個發卡都夠買很多個氣球了。
但以前卻沒人給她買過一隻小小的氣球。
洛珈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在她的額前留下個吻後輕聲說“寶兒，還有什麼是沒有過的？我給你買。”
顧念捏著手裡細細的繩子，想了一會兒後搖頭“沒有了……隻有氣球對我來說是個坎，有緣無分的坎。”
“沒什麼東西是你不能有的。”洛珈說著，拿過顧念手裡的細繩，在她的手腕上繞了一圈，打了個細細的蝴蝶結。
他做完這一切，很認真的看著顧念的眼睛說“寶兒，相信我，就算你要九天上的星星，我也去給你摘下來。”
顧念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我要星星乾嘛呀，那又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