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得火熱,夜色卻漸深,也不知道在那一刻,觀月法子純再也熬不住打架的眼皮,不知不覺間抱著衛修的胳膊沉沉睡去。
衛修剛想起一個古玩界趣事,剛說了兩句,便感覺肩頭胳膊一沉,隨即觀月法子純的小腦袋便隨著他的胳膊滑入他的懷中。
衛修啞然的看著酣睡而去的觀月法子純,露出一抹笑意,摸了摸她稚細的頭發,心中一片平靜。
是福分我笑納,是災禍我不避。
翌日清晨,高星曌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陪著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走進衛修客居的小院中。這男子不是彆人,赫然正是日本致公堂堂主歐陽朔老先生。
“久聞衛先生之名,今日得見名不虛傳啊!哈哈哈……”歐陽朔雖然連夜趕來,但是精神頭十足,大概是因為人逢喜事吧。
衛修笑著與歐陽朔握了握手,執晚輩禮恭請歐陽朔上座。
歐陽朔也不客氣,主賓落座之後,歐陽朔十分光明磊落的掏出一張支票推向衛修道“昨晚之事無論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得感謝衛先生的出手。”
衛修看著桌子上一百萬美金支票,想了想道“這錢我不能收。”衛修有些不太禮貌的打斷歐陽朔老先生想說話的衝動,比劃了一個先聽他說完的手勢繼續道“昨晚之事與貴堂無關,不過是衛修私人之舉,貴堂能給衛某幫助,衛某感激不儘,如此又怎敢索要好處費?”
衛修這話令歐陽朔驚訝,哈哈笑了起來。
“衛先生行事真是出乎歐陽意料,不過按規矩這錢衛先生還是要收下的。歐陽做的是江湖事,行的是江湖規矩。歐陽若是逆了這規矩,還如何領導下麵的一幫兄弟?”歐陽朔說話聲音很洪亮,給人的感覺很光明,雖然他做的是黑暗生意。
衛修略一沉吟道“這錢衛某依舊不能收,不過衛某想求歐陽先生一件事。”
歐陽朔微笑做個洗耳恭聽的姿態。
“昨晚衛某曾救下兩人,一名叫澤尻內子,另一名叫觀月法子純,這兩人與衛某有些緣分,所以衛某想請歐陽先生代為照料一下,前者保證無人打擾,後者隻要照料至成年18歲即可,歐陽先生覺得方便麼?”
衛修這邊說完,高星曌就已經在歐陽朔耳邊低聲耳語幾句,想來是解釋澤尻內子與觀月法子純的身份。
歐陽朔聽完高星曌的解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神情有些嚴肅道“澤尻內子簡單,但是觀月法子純身份可有些棘手,如此需要照料到什麼程度?”
歐陽朔沒有拍胸脯的立馬做出承諾,反倒讓衛修生出好感,道“歐陽先生可以把觀月法子純當成是衛某的妹妹來照料,無需太多幫助但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阪田次郎這種情況!”
歐陽朔聞言點了點頭道“這般的話倒也簡單,不過,由歐陽代為照顧的話,可能會略微損害到觀月法子純的名聲。”
衛修瞬間想到了什麼,略一猶豫道“沒事,凡事有得有失,怎麼可能絕對完美。”
“好,有衛先生這話,此事歐陽答應了。”歐陽朔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閒聊一會,衛修的手機忽然響了,卻是金元峰打電話找他,原來卻是快到了登機的時間。
掛了電話之後,衛修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紙推在桌子上道“十分抱歉,衛某要趕飛機,日後有緣再會,這是我寫給觀月的信,麻煩歐陽先生轉交一下。”
“不麻煩,你我有緣再會!”歐陽朔也是爽朗之輩,哈哈一笑。
衛修起身離去,歐陽朔等人起身相送。送到門前得知衛修助手還需要一會才能驅車趕到,乾脆派人送衛修。
衛修想了想也就沒拒絕。
離彆之時,歐陽朔與衛修再度握手告彆,這時歐陽朔忽然低聲問道“昨晚之事對於衛先生來說毫無利益,衛先生可否能為歐陽解惑?”
衛修聞言,直視歐陽朔銳利眼神道“孟子曰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
說完衛修欠身告彆,轉身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歐陽朔聞言愕然,良久哈哈笑了起來。真是一個有趣的同胞啊,原來大陸也並不是被所謂好萊塢文化占領了嘛!
於此同時,燕京《燕京晚報》總編餘華,神色頗為嚴峻的終審一篇稿子,這篇稿子是駐日記者發回的報道,報道中詳細列舉了近半個月來一名華夏人在日本攪起的輿論風波。餘華覺得這篇稿子有必要進入頭版。
餘華不知道的是,燕京晚報乃是燕京諸多國之舌喉報刊雜誌皆接到一項任務,這項任務與餘華此時終審的稿子有關,不,應該是這篇稿子中的主角有關。
燕京胡同很多,有個名不經傳的胡同叫孫家胡同。
在這個胡同裡有個小院,一個朝雨暮色後,一位躲在花圃陰影中的老人得意中唱罷《文王訪賢》,曾想‘你若大才,老朽車輦恭迎那又何妨?’
如今,該是車輦恭迎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