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陽完全睡著了,麥洛冰這才輕輕把他的頭放到枕頭上,給他蓋好了毯子。
自己的閨房,竟然今天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被這個臭男人給霸占了!哼!滿身酒氣的臭男人!
聽著陸陽在熟睡中發出輕微的鼾聲,麥洛冰心裡想著罵著,卻並不生氣,反而有種微甜的喜悅。
麥洛冰要關上門離開的時候,突然又神使鬼差地折返回到床邊,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眼前這個哭成狗的男人的臉。
此時的陸陽,已經孩子一般蜷成一團,沉沉睡著,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她突然發現,這個看似強硬無畏﹑大大咧咧的男人,其實心裡柔軟得像隻水母一般。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陸陽有種親近感。
今晚的她終於知道,原來,他們兩個都是同樣的人。她和陸陽一樣,都用冰冷強硬的外表迷惑世界,但內心深處卻又孤獨到無藥可救。
在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下,麥洛冰低下頭,情不自禁地輕輕一個吻,吻在了陸陽的臉上。
滿身酒氣之下,他的身體依然帶著那抹清淡的汗味。
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味道頓時讓麥洛冰羞紅了臉,她猛地抬起頭,捂住自己烈焰燃燒一般發燙的臉,心裡慌亂得一批,根本無法解釋自己在做些什麼。
幸好陸陽這時候是完全沒有意識的,不然,她要怎麼去解釋自己如此唐突的行為。
是愛意嗎?麥洛冰說不清楚。但是嘴唇貼在陸陽臉上的時候,她的心裡如有小鹿亂撞。
此時月色正明亮,月亮像個智慧的老者,透過雲層笑吟吟地望著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麥洛冰抬著頭,感受著月光如此溫柔地照著房間,照著她和陸陽,一切如幻如真。
麥洛冰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定義這個吻,所以,她隻能將這美麗而隱晦的吻,深深藏在今夜這美麗的月色裡。
月光朦朧,情也朦朧;月亮不說,誰也不說。
陸陽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送回了彆墅,已經身處家中。
他抱著自己的腦袋想了半天,又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努力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僅僅把記憶回撥到了將大部分同學喝趴下,再往後,自己怎麼醉倒,怎麼回到彆墅的,完全沒有印象了。
“糟糕,真的喝斷片了!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陸陽很少喝醉過,心裡頓時對自己的酒品有些惶惶然。
而且,在他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認後,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在自己房間裡酣睡,而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麥洛冰的閨房裡,躺在她粉色鬆軟的床上。
這可是比喝醉更恐怖的事情!麥洛冰要是發現了,會砍死自己的!
他下意識地掀開毯子要溜,發現毯子下麵是光溜溜的上半身和隻有短褲遮體的下半身。
脫下來的衣服,根本沒有在這個房間裡。
難道,是麥洛冰給喝醉了的他脫了衣服?
胸口處有些隱隱痛感,他很詫異地低頭,發現胸口處有兩處紅色的印記,仿佛被種了兩顆草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