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政並不認為這種拳法可以把已經訓練散打兩年的自己打敗。
這種亂拳一般的拳法,是可以封堵前後一臂之長的攻擊範圍,但是不間歇的掄轉胳膊,並且還要在手臂上附加力量,這是很累的。
阿政靈活地在拳擊台上繞著陸陽移動,並不急著攻擊了。
因為他相信陸陽不可能有那麼持續的耐力,可以支撐這樣的掄轉超過五分鐘。
隻消一會兒,這個初級班的初學者一定會累得氣喘籲籲,連手臂都舉不起來。
但他失算了,陸陽的耐力是超乎他想象的強。
陸陽的旋轉大風車一點也沒有減慢下來的意思,反而因為阿政的拖延時間,他開始不耐煩地主動上前求戰了。
這下子,反而是阿政被陸陽追著在拳擊台上轉起了圈。
原本還在為班長喝彩加油的中級班學員,一下子被場上突然逆轉的畫風驚得一片安靜。
能在對抗中追著阿政打,這個初級班的學員真的那麼強悍嗎?
阿政眼角看到了他們臉上的訝異和失望,他一邊躲避,一邊也心裡十分不爽。
就一個初學者而已,哪怕讓他打到幾拳又怎麼樣,和自己已經訓練了兩年的拳腳相比,哪怕兩個人原地站定互毆,自己一定是占優勢的。
於是阿政不再等待陸陽的力竭,他站在原地等著陸陽的靠近。
他要在中級班學員和張教練的麵前證明自己並不是對陸陽忌憚。
阿政的自信,讓陸陽十分高興。不然一直追著這家夥繞圈,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來。
陸陽瞬間就站到了阿政的麵前,兩個人開始麵對麵的拳腳相加。
這種互毆,已經沒有太多的技巧了,比的就是誰的反應快,誰的抗擊打能力強。
但話是這麼說,阿政明明認為自己是更有技巧的那個人,卻覺得自己揮舞而去的拳頭,幾乎沒有幾個落在陸陽的身上。
而恰恰相反的是,陸陽的大風車拳法在不斷轉動防禦中,還時不時地有一隻手改變原有的出拳方向,冷不丁地對著阿政的臉上就是一拳。
這力道,仿佛有個巨大的鐘擺撞在阿政的臉上。
兩人原地互毆兩分鐘,阿政感覺自己的鼻子,嘴巴,眼角都麻麻的,眼睛原來的視線完整清晰,可漸漸地視線竟隻剩下一條縫。
心裡還是挺要強的,但身體卻很實誠,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傻到家的對毆中,已經徹底地被對方給打成了豬頭。
又過十幾秒,他腦袋嗡嗡一響,終於眼前一黑,一口氣沒續上來,腳霎時軟了。
他像一塊被推倒的殘破石碑,往後絕望而卑微地重重倒下。
他一屁股坐下後,身體在台上攤成一個大字。
裁判趕緊上前將兩人隔開,同時彎下腰查看阿政的精神狀態是否可以繼續對抗。
阿政此時大口喘著氣,隻覺得全身肌肉酸痛無比,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擊中還是體力消耗過大。
他雙眼圓瞪,恨不得將舌頭伸出來像狗一樣幫助散發熱氣。
“還能打嗎?”裁判問道。
阿政吃力地連連搖頭,掙紮著開始解開身上的護具。
雖然知道在自己的中級班麵前丟了臉,但他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是沒辦法打贏陸陽的。
哪怕不是陸陽一直利用間隙狂揍自己,單純原地互毆的這一分鐘,他此時隻是額頭微微出汗,整個人還無比輕鬆地站在一旁等著自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