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隨即打開車門,將昏迷中的傑克從卡車裡推了出去。
傑克整個人重重掉落在了地麵上後,翻滾了好幾圈,像具屍體一般靜靜趴在了地上。
緊跟在他們卡車後麵的另外兩輛武裝卡車,在看到傑克被推出車門後,全部急刹車停了下來。
陸陽轉過頭,對麥洛冰道“洛冰,我來開車!”
隨即翻身上前,接過麥洛冰手中的方向盤。
陸陽眼睛瞥了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方位指針,調轉車頭,放棄走大路,直接往一條偏僻的小路疾駛而去。
陸陽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卡車的方向盤從麥洛冰手中換到他手裡後,就像是長在他手裡一般。
在他熟練的駕駛下,卡車速度越來越快,瞬間就把身後的兩輛武裝卡車和士兵們甩了幾公裡。
可單純幾公裡距離,並不能保證他們的絕對安全。
陸陽指揮著麥洛冰將車裡收繳過來的步槍,一把把從車窗扔了出去,最後隻留下一把輕便易攜的微型衝鋒槍和兩個彈匣。
等把車裡的槍械都處理掉,麥洛冰也已經在一直的緊張中滿頭大汗,汗珠如瀑布似的從她的臉頰流淌而下。
麥洛冰虛脫地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著眼前這個麵色冷峻一言不發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她一直在猜想陸陽會怎麼處置傑克。
在烏東國,隻有保全傑克把他作為人質,他們才有生機,但陸陽最後的選擇令她大感意外。
因為陸陽選擇的,是為自己出頭,是讓傑克為他一直以來的欺騙和算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陸陽扇在傑克臉上的那四記耳光,每一巴掌,都像是叩響她心門的敲門聲。
而最後扭斷了傑克手臂的那一下,更是讓麥洛冰心裡的憋屈和壓抑在那一刻得到了釋放。
如同血海深仇瞬間得報,麥洛冰看著陸陽的側臉,一種安全感和依賴感讓她感動到鼻子發酸。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除了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賀天軍,陸陽是第一個為了麥洛冰受了委屈而雷霆大怒,並且親手為麥洛冰討回公道的男人。
“抱歉!本來,那個紅頭發的哪怕以死謝罪都不足惜。”陸陽頭也不回,仿佛猜到麥洛冰此時心裡在想什麼,“但是,現在我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把他弄殘。這樣子,那些士兵就會首先選擇救治他,而不會繼續追擊我們!”
麥洛冰哽咽著點了點頭。
從九禹國被帶走之後經曆的絕望和思念,此時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迸發了出來。
麥洛冰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任由自己的眼淚刷刷刷地流淌著。
陸陽扭頭看了一眼麥洛冰,心疼無比,一邊開著車,一邊笨拙地空出一隻手手忙腳亂地抹去麥洛冰的眼淚。
“好了!不哭了!一切都過去了!等我們平安回家,你有什麼委屈,都說給我聽!”
麥洛冰忽然一把抱住了陸陽的手臂,用自己的鼻子感受著陸陽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能再次抱住陸陽,再次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哪怕有再多的委屈,也值得了!
就這樣,陸陽開著車一路行駛到了小路的儘頭。
再往下,小路狹小,武裝卡車已經沒辦法前進了。
陸陽帶著麥洛冰下了車,在漆黑一片中,看著手表上的方位指針,方向是沒有問題的。
剛才,他就是一直照著方位指示,往九禹國的邊境開。
想要脫離危險,就必須儘可能的接近九禹國的邊境線。
陸陽估算著,現在距離九禹國的邊境,應該還剩十幾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