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卻已徹底怒了。
魏忠賢啊魏忠賢,你個王八蛋。
朕這幾年死了兩個皇子,三個皇女,具都剛剛出生便夭折。
到現在還沒查出是什麼原因,你還有臉說交給你來查?
朱由校勃然大怒,邁步上前一腳蹬在丁白纓右臂傷口處。
“逆賊!賤人!說!誰指使的你,再不說,朕誅你十族!”
他是真要氣瘋了,連成祖爺誅十族的話都喊了出來。
丁白纓被一腳踹在斷臂處,疼的再發出驚呼,整個人顫抖不已。
陸文昭看的心都要碎了,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
見朱由校還要再踹,張嫣開口阻攔。
“休要傷了身子,這等逆賊,不如交給妾身來審如何?”
嗯?
你要審她?
朱由校看了張嫣一眼,心道你來審她最好。
此女親手害了咱們的孩兒,你定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能包庇對方。
朱由校氣喘籲籲的點頭,走到一旁擺了擺手。
“也罷,梓潼,你來審吧,朕剛剛的確受了驚嚇,這心裡實在亂的厲害。”
說心裡亂糟,朱由校卻雞賊的走到秦良玉的身邊。
因為他知道,無論審出是誰主使,誰又想暴起傷人,都無法威脅到我。
大明女武神就在身邊,誰也動不了朕一根叼毛。
張嫣見朱由校答應她來審訊,眼眸露出笑意。
四年!
四年了啊,我的寶兒。
娘今日終於要開始為你報仇了嗎?
你莫要急,娘先送這個凶手下去給你賠罪,再慢慢收拾那些對不起你我,還有師父的人。
張嫣恢複冷冷清清的模樣,並有人端來座椅,請她坐下。
張嫣端坐後,雙手放在腿上,細聲輕語說道。
“白纓姑娘……如今你被生擒,再無法逃脫。”
“你曾傷過本宮,要了本宮孩兒性命,按理來說,本宮和你仇深似海。”
“可本宮這些吃齋念佛,終有向善之心。《五燈會元》曾說,若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
“本宮勸你還是不要逞強,痛快說出幕後指使,休要再押入詔獄,受那非人之刑,你看……如何?”
一番話,張嫣細聲細氣,就好像閨蜜之間的低語一般,聲音透著柔和。
丁白纓卻依舊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她不明白,張嫣讓她看什麼好戲。
難道,看我在眾目睽睽下被你們嚴刑拷打?
嗬嗬,那又算什麼!
我丁白纓既然踏上謀反之路,自然知道下場如何,用你們提醒於我?
打便打,殺便殺,又有何妨?
她死死瞪了過來,滿臉不屈,甚至帶著笑意。
張嫣啊張嫣,你若想要我哭喊投降,背叛師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張嫣卻早知如此一樣,遺憾搖了搖頭。
“不說?哎……”
“令萱,給她點教訓吧。讓白纓姑娘知道,持刀擅闖後宮,是個什麼樣下場。”
張嫣說完,竟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再看。
一旁的陸令萱卻早已等待多時,滿臉仇恨之色。
“娘娘!四年前,金科狀元李辛持刀擅闖後宮,被錦衣衛亂刀斬成肉泥……”
轟!
這話一說,滿場人再次一驚。
女官陸令萱這個時候提起早已死去的李辛,又是什麼意思?
陸令萱已繼續說道:“娘娘,奴婢認為,此女也應承受淩遲之刑,如同李辛那般被亂刀剮身,或許能交代出幕後指使!”
說完,手中一晃,竟出現了一柄鋒利的牛耳尖刀。
刀光明亮,晃著眾人的眼睛。
淩遲?
所有人頭皮一陣發麻。
難道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刀一刀活剮這膽大包天的刺客?
這可是禁宮深處啊,不是菜市口,更不是午門之外。
張嫣卻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令萱,你看著辦吧。”
“是!”
陸令萱凝眉冷目,捏著牛耳尖刀,一步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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