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呼的一陣邪風,被點燃的蠟燭突然熄滅。
這讓眾人都感到身子一沉,平靜了沒多長時間的小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蠟燭滅了,代表什麼。
眾人雖出身卸嶺力士,包括楊釗也是搬山道人,但都明白摸金校尉最信奉的規矩。
人點燭,鬼吹燈!
雞鳴燈滅不摸金!
這是摸金校尉和墓主人的一種潛在約定。
你點蠟燭問我能不能盜墓。
我吹滅蠟燭告訴你,不行。
馬上給我滾犢子!
所有人再不敢往棺槨處多走一步,就這麼愣在原地。
“表……表哥……”
胡九兒更是嚇的臉色發白。
她因為陳問天的阻攔,沒能靠近棺槨,自然沒看到棺槨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此刻小聲問著,尋求表哥的幫助。
楊釗的臉色也難堪到了極點。
經曆過九死驚陵甲的事情,他對德陵的設計者,那位觀山太保充滿敬意和恐懼。
能設計出那種絕世凶陣的人,什麼事情乾不出來?
此刻蠟燭熄滅,是否又在預示我們即將遭遇不測?
楊釗吸了口氣,看向陳問天方向。
他發現陳問天自從打開棺槨後,也沒吭聲,更沒動彈,就這麼愣愣的看著棺內。
“老陳!陳魁首!陳問天……”
楊釗低聲喊了幾句,終於喚醒陳問天的癔症。
陳問天扭頭,擠出幾分苦笑:“楊兄弟,來,你過來看看。”
楊釗越發好奇了。
能讓卸嶺魁首都驚成這副模樣,這裡麵到底有什麼玩意兒。
他並沒第一時間走到棺槨旁,而是踱步走向配殿的東南角,重新將熄滅的蠟燭點燃。
見蠟燭恢複明亮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熄滅,楊釗微微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這已經壞了規矩。
按照摸金校尉的行規來說,鬼吹燈之後絕不能繼續盜墓,要立刻按原路退出地宮,方能消災解厄。
可原路退回去怎麼退?
路都被封死了還退個毛啊。
另外,他姑姑姑父作為摸金校尉,更從來沒搭理過這種狗屁規矩。
兩人一生盜掘多少大墓,哪一次不是蠟燭熄滅後不管不顧繼續探索。
甚至那位姓王的前輩,更曾說過做盜墓賊要持之以恒。
蠟燭滅了就再次點燃,再滅再點,用執著的精神感動墓主人冰冷的心。
我就要盜你家的墓,你說你能咋滴吧!
更何況眾人已走到這一步,逃過了九死驚陵甲的屠殺,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放棄。
楊釗隻好違心再次點燃蠟燭,才走到陳問天身旁。
打眼往裡麵一看,吸了口涼氣。
怪不得穩如陳問天,也呆愣了好一陣子。
但見一具容貌俏麗的女屍,身穿怪異服飾,臉色慘白,安詳的躺在棺材裡麵。
她雙手平放在腹部,手上的血管甚至清晰可辨。
最讓楊釗感到不適的,是對方的眼眸。
她居然睜著一雙大眼,冷冷的看著自己,好像從未死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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