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關在這裡,肯定有壓力,壓力一大,人就會精神分裂。所以,逗逗鳥什麼的,確實能排遣心中的壓力……”張濤又改口道。
“是,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點頭道。
該死的兩千兩銀子!
張濤總算明白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兩位大人在這裡,肯定是審不了了!
“好了,你們都給我出去,我要單獨提審裴炎!”張濤說道。
“這……恐怕不符合司法程序吧?”大理寺卿顧正紅說道。
張濤道“我是監差,還是你是監差?小心我告你妨礙公務,連你也關進去!”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一聽,嚇了一跳。
“那這裡,就有勞監差大人了!”刑部尚書崔堯識趣道。
於是,他把手上的案卷交給張濤,然後和大理寺卿一起離開了這裡。
“大人,我能留下來保護你嗎?”韋一笑上前問道。
“滾!”張濤吼道。
韋一笑拿著鴨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這下清靜了。
監獄中,隻有張濤和裴炎兩人,一個在牢房內,一個在牢房外。
沒有了外界乾擾,兩人可以敞開心扉地聊一聊。
“小人得誌!”裴炎瞥了張濤一眼。
在漆黑的牢房中,眼裡噴射出兩團怒火。
“天後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造反?”張濤開門見山道。
“無可奉告!”裴炎吐字如金。
張濤踱了兩步,說道“你是先帝的托孤大臣,曾經服侍過兩聖。當初你和新皇上關係不和,如果沒有天後廢黜皇上,你恐怕早已死於韋後之手!”
“你的這條狗命,是天後手裡撿來的!”張濤說道。
當年,裴炎曾因反對韋後父親升遷,得罪了皇上。
為了共同的“敵人”,他與女帝聯手,將皇上廢為廬陵王。
如果皇上掌權,裴炎必將遭到清算!
裴炎接道“我忠的是李唐江山,沒想到天後權欲熏心,竟然臨朝稱製,我愧對先帝陛下!”
思想果然迂腐不堪,腦子一根筋!
“你管他誰掌權?天後並非昏君,她勤勉、虛心納諫、有容人之量,一點也不遜色於男性帝王。隻要老百姓安居樂業,有好日子過,作為臣子,有什麼理由造反?”張濤問道。
裴炎冷哼道“笑話!我素聞雄雞司晨,母雞下蛋,如果母雞司晨,公雞下蛋,豈非天下大亂?女人就應該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如果女人貪戀權位,國家必亡!”
張濤算是聽明白了,在他骨子裡,在儒家思想中,男尊女卑的觀念,根深蒂固。
在封建思想中,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怎可騎到男人頭上?
他無法容忍自己,在一個女人手下行事,心中非常抵觸。
在人倫綱常中,男女社會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就算貴為皇後、皇太後,母儀天下,也隻能管管內宮之事,而不是攬權參政。
除非天下男人都死了,才輪到女人當家。
“天後從一個富家女,逐步登上皇後寶座,然後與先帝輔政二十年。她的權力來源,不是靠繼承,也不是靠撿漏,而是憑她自己步步為營,逐步肅清對手而來。她手中的權力,固若金湯!”
“皇上太弱了,現在有一個強勢的女帝,維持大唐的穩定,有何不妥?”
張濤話音剛落,裴炎流露出吃驚地眼神。
“女帝?你是說,天後她要稱帝?”
“她為何不能稱帝?隻有稱帝了,才能堵住你們這些造反者的口,讓你們感到絕望!”張濤道。
“不,這不可能!曆史上,迄今為止,從來沒有出現過女皇帝,她這是在癡心妄想!”裴炎搖頭道。
他根本不會相信,世上真的會有女帝的存在。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簡直無法想象……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她真的稱帝了,而且還改朝換代了……”張濤接道。
武則天是曆史上唯一一個女帝,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什麼?
還改朝換代?
裴炎一聽,心理防線頓時崩潰!
他瞳孔放大,臉色絕望,怎麼也不敢相信張濤所說的話,更不會接納女帝一說。
“你到底是誰?”裴炎露出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