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本事,為何不把這刀傷愈合。”
顧生一想有道理,便用雙指覆上包紮處,公良逸卻抽回了手,輕咳了聲
“不用了。”
公良逸
“你為何還會這個。”
他示意自己的手,顧生坐在他旁邊,想了想
“活了這麼久,多少學了點。”
玉橫難得想,這千年,她是如何度過的。
今日見她,遇到不平便衝上去,如此“莽撞”,和當年一模一樣,不過有這性子,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不禁莞爾。
顧生問他笑什麼,他說
“難想,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今日若我不在,你就身首異處了。”
顧生想,也是,為何如此呢。
若以前,雖然不平,但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不會招惹官兵,更彆說天子腳下,長安的官兵,所以她今日腦袋還在,真是萬幸。
顧生想了想
“也許是有了可以不顧一切的理由吧。”
遠處,秦阿珂向兩人招手,另一隻手牽了個俏娃娃,一邊走來一邊解釋
“這孩子的父母……將他托付給我們,我實在是……”
秦阿珂回想方才,自己百般推脫,說自己此去凶險,不能帶著孩子,那夫婦竟跪了下來,讓他將兒子帶去筠山拜師。
秦阿珂實在推脫不過,又想起今日奪子,已為這家人惹了災難,便應下了。
顧生看看眼前的小不點,揉揉他的頭發
“你叫什麼呀?”
那小不點雙手環胸
“雖然你救了我,但我才不會把你當爹爹。”
顧生噗嗤一笑,沒想到這小孩兒竟以為父母把他認給他們了。
便逗他
“那可不行,既然你娘親把你丟給我了,那你就得聽我的。”
秦阿珂
“彆逗小家夥了。”
小不點見有人護著,便上前抱著秦阿珂
“像他這樣的人才可以,你?
小不點!
略略略!”
顧生
“你說我小不點?”
那小孩兒又躲在公良逸身後。
“叔叔,你看哥哥真凶。”
顧生掐腰
“他是叔叔,我是哥哥?”
秦阿珂輕揉太陽穴,一股坐在地上烤火,顧生圍著火堆追那小孩兒。
公良逸靠著樹,小孩兒跑到他身後緊抓著衣袖,顧生一把撲過去,小孩兒跑,因緊拉著公良逸的衣服,讓他一個踉蹌向後栽去。
顧生本要撲空,公良逸往後這麼一栽,結果是……
“哈……羞羞。”
小孩兒笑,露出一排錯落有致的牙齒。
顧生連忙從公良逸身上起來。
秦阿珂往火堆裡丟了一把火把,皺皺鼻子,拚命往腦海裡搜索東西,這溫馨的感覺,似乎有過,卻想不起來,這讓他抓狂。
那小孩兒正笑的開心,一個不注意便被她撲了,顧生大笑
“抓住你了吧!”
接著道
“我可比你大多了,知道嗎?”
那小孩兒嘟著嘴
“切,明明才十幾歲!”
顧生拿過他的手指
“你看好啊,個十百千,哥哥呢,是這個歲數。
不是十幾歲,不是!”
那小孩兒道
“好吧好吧,懶得跟你計較!”
秦阿珂喚那小孩兒
“河呦呦。”
顧生心道,原來叫呦呦,這名字好聽,便摸摸他的腦袋。
“呦呦,你爹娘不是不要你了,是讓我們帶你去拜師學藝。”
男孩兒皺皺鼻子,揮揮拳頭
“我才不要拜師!
我要跟著你,把那些壞人打的落花流水。”
顧生在她麵前蹲下
“你看,哥哥也有師父啊,有師父才能學藝,才能把壞人打跑,才能……”
懲惡揚善。
呦呦點點頭,又笑
“哥哥的師父厲不厲害?”
顧生想起玉橫,公良逸見提起自己,也豎耳聽。
顧生抿唇,燦然笑
“可厲害了!
是哥哥覺得最厲害的!”
公良逸挑眉,唇角帶了一抹笑,過了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竟因一兩句誇獎的話樂了。
河呦呦
“那我也要拜最厲害的人為師!”
“當然!”
顧生笑著應。
河呦呦
“那我要拜你為師!”
顧生心道,我才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哪兒夠的上當師父,你這小孩兒可太抬舉我了。
河呦呦才不管,他隻知道是這人將他救了下來,心裡早就把他奉若“神祗”,隻差將七彩光芒縈繞她身上。
四皇子府邸。
“什麼?
人沒了?”
為首的人一身深紫錦衣,金絲銀線,繪著四爪蟒,無數珍珠點綴,華麗瀲灩,眼底卻如墨陰沉。
那侍衛渾身發抖
“殿下……那小孩兒……被人劫走了,屬下這就去追!”
“廢物!”
話音剛落,那人已人頭落地,旁邊一暗衛收刀。
衛淙瞥一眼
“處理乾淨。”
“是。”
從後室出來一人,三十歲出頭樣子,目光精煉,氣魄絲毫不比衛淙差,甚至堪堪壓他一頭,衛淙對此人頗尊敬。
“護法大人,這孩子……”
塚鎏低頭理理衣袖
“殿下,你下麵的人,辦事不太利落啊。”
塚鎏揮手,那躺在地上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煙霧,衛淙咽了口唾沫。
塚鎏
“還記得我與殿下的交易,殿下也不能讓我為難啊。”
“可為何,是長安所有七歲孩童……”
塚鎏哼一聲
“殿下是在過問我的事麼。”
衛淙噤聲,塚鎏離開
“不知那皇帝老兒突然死了,會是什麼局麵……我等得,隻怕他等不得。”
塚鎏走後,衛淙怒摔桌上茶盞,卸了火才癱坐下來,揮揮手
“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