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猛然抬起頭。她環顧四周,發現屋內此時隻有她一人。
如今遠的線索找不到,但是近的線索就在眼前。
她轉過身,看向了她身後牆角邊主治醫生的辦公桌。
如果露西真的是真凶的始作俑者,那在她長期停留的地方,必然會存在些蛛絲馬跡。
心中想法驟然而起。田麗屏住呼吸,起身走至門口將門關上。
鑒於昨天時她在院長辦公室的前車這鑒,因此每次搜查前她都會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田麗關上門後,隨手拿起一旁的拖把,將它托放至露西的辦公桌前。
哪怕突然有人進來發現自己這鬼祟異常,她也能偽裝成打掃衛生的樣子混淆視聽。
露西的辦公桌上隻放著幾份資料文件,都是醫院病房裡一些需要做手術患者們的病例單。田麗每晚查房,也對這些病房略有熟悉。
這資料並無疑點。田麗將這些東西歸攏好,繼而將目光投向了桌子連帶的抽屜下。
她伸手拉開一疊抽屜,這一下用力,並沒有拉開。她又開始轉頭搜索鑰匙。大大小小的櫃子都被翻了一遍,沒翻到鑰匙,但不出意外地,她在最下層的一個櫃子裡翻到了一根針管。
這根針管並沒有開封,被保存在透明袋子裡。田麗將針管拿了出來,剛想再仔細對比一下時,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在門前響起。
僅僅隻有幾步之遙,那腳步聲便破門而入。
來不及細想,田麗左手將針管放進兜裡,右手拿起一旁的拖把,順便伸出右腳將櫃子踢上。這樣一氣嗬成的做法,僅在做好的下一秒後,門後的大門便被打了開。
一名身著醫生服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田麗轉頭看去,照片上那張熟悉的麵容便映入眼簾。
雖然長相有些出入,但田麗一眼便知道,這個人就是她要找的露西醫生。
露西的步子很快,僅僅在進了屋後便幾下走到田麗前。見到眼前陌生麵孔,對方先是愣了一愣,而後板下臉,冷聲道:“你是誰?”
她又看田麗的位子裡自己辦公桌如此之近,又皺起眉頭“你在我工位前做什麼?”
對方麵容冷俊,表情嚴肅,又是主治醫生的緣故,多年下來身上那種冷酷氣場便令人一震。田麗有些磕絆道“露西醫生您好,我是新轉來的護士。”她舉了舉手裡的拖把“我在打掃衛生”
露西表情沒變,她越過田麗走到工位前,蹲下身子打開了櫃子下最後一格。
剛才順走的那個針管還在自己兜裡。
這下壞了!!
田麗裝作很忙的樣子拿著拖把退至一邊,但胸口下心跳驟然加速,就怕下一秒露西忽然發現什麼。
果然,露西在櫃子裡翻找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什麼。她有些不悅地站起身,質問著剛才處在自己工位前的田麗。
“那個小護士,你剛才有沒有動我櫃子裡的東西?”似乎還不夠確定,露西又加了句“最後一格的櫃子。”
田麗心中一沉,下意識地反駁道“沒有。”
露西皺了皺眉,她繼續彎下身子,在櫃子裡麵翻找著。對方似乎十分著急,翻找的聲音也很大。她一邊找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呢喃著“奇怪,怎麼不見了”
田麗緊張地往自己工位前走。等她坐下時,桌上貼著的那三條守則再次映入眼簾。
工作者守則一請不要讓您的上司發現您在玩忽職守。
“喂,新來的小護士,你真的沒有動我的東西嗎?”
話語間,露西的腳步聲已經逼近於身後。
田麗轉過身,她直視著露西的眼睛,鄭重道“抱歉露西醫生,我不知道您要找什麼東西,我也並沒有私自動過您的東西。”
衣兜裡的針管隔著衣服貼在自己的大腿側麵。田麗眼神堅定,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