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群散得差不多,李世民走到程咬金身旁,問道
“你剛才跟林邵澤說了什麼?”
程咬金聽到李世民的問題,愣了愣,沒想到他們的談話已被李世民察覺。
他隻好複述了林邵澤方才所說的話。
李世民聽完,嘴角又是一動,他早就料到這兩人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原來這少年是對牛肉有著獨特向往。
在這兩位領主的領地內,牛群時常遭受奇異的厄運。每隔一段時間,兩家府邸的牛總會以種種奇幻的死亡方式消失,仿佛事先約定般,這家月圓之夜失去一頭,下個月月圓之時換另一家。
這讓長安城的城主和雲陽城的城主一看到牛死亡報告就頭痛不已。
譬如因不滿日間草料的品種,一頭牛竟猛撞而亡;或是求偶失敗,抑鬱成疾自絕於世;又或是發現心儀的母牛與彆的公牛親密,一念之差悲憤離世。總之,各種奇妙的理由層出不窮。
因此,這兩家府邸幾乎從未缺少牛肉,眼下又輪到程咬金家的牛遭遇神秘的死亡命運。
李世民對兩人說道“等到你們兩家的牛都消失了,我看你們如何駕馭耕犁,春耕的季節可隻剩一月有餘了。”林邵澤回應“這牛若心意已決,我們又有何能耐阻止呢?程兄,你說是吧。”
程咬金附和道“正是如此,陛下,這牛若是執意如此,我們也無計可施啊。”
李世民聽了他們的答複,懶得再理會,尤其是程咬金。林邵澤起初並非如此,自從與這家夥混熟後,便被他引向了歧途。去年,他們兩家府上的耕牛死去的數量超過了十頭,全長安城的耕牛死亡數量加起來也沒他們多。
李世民催促道“不是說要逛長安大街嗎?還不快走。”
程咬金笑道“賢弟,走吧,兄長陪你一同去,這幾日的長安街異常熱鬨。”
於是,林邵澤、李世民、程咬金,加上李孝塨等人啟程離開皇宮,朝長安城的東市進發。
一出宮門,林詩語就被長安夜間的繁華景象所震撼。
林詩語驚歎道“哇!真美啊,人這麼多!”
還未抵達東市,隻是走在長安城的巷陌之間,就已經感受到濃厚的熱鬨氣氛,到了東市想必更加喧囂。
林詩語一手挽著李麗質,一手牽著鄭曉曦,東張西望,看到誘人小吃,還會讓林邵澤幫忙購買。
林邵澤則邊走邊欣賞,品味這座曆史厚重的大唐京城,這座當時被譽為世界最大城市的輝煌。
李世民看著沉醉於長安的林邵澤,對他說道
“如何,長安的夜晚還算不凡吧?”
林邵澤聞言點頭,答道
“嗯,確實獨特,有種異樣的魅力,雖然與我夢境中國度的城市有所不同,但多了曆史的積澱和生活的煙火氣。”
李世民聽了,微微點頭。他自然從林邵澤共享的記憶中見識過那些令他震撼的都市,所以他說長安城也相當不錯,並沒有提及比記憶中的城池更好。
“邵澤,看來你正試圖將林家莊塑造成你夢境中的奇幻城堡,對嗎?”林邵澤聽見詢問,微微頷首,確認無誤。
李世民見他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
“真盼望大唐能早日擁有一座如此繁榮的魔法之城,隻願我有生之年能一睹其風采。”
林邵澤聞言回應“這有何難,十年光陰足矣,那時林家莊或許已發展成小型魔法鄉鎮。為何你看不到呢?若說那擁有千萬人口的巨城,彆說你,就連我恐怕在離世之前也無法見證。”
旁觀的幾人靜靜聆聽李世民與林邵澤的交談,無人插話,因為他們深知自己無法參與這樣的對話,唯有李淵能與二人並論,但他今晚並未一同出遊。
林邵澤輕聲道“今夜是遊樂之時,非討論此事之際。”說完,他加快步伐追趕已跑在前方的林詩語、李麗質和其他小孩。
林詩語問“太子哥哥,你知這燈籠謎語的答案嗎?我想得到這隻靈花燈。”
林邵澤剛追上她們,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但他並未出言,因為此刻長孫皇後、鄭曉曦與其他幾位公侯夫人及王妃都注視著林詩語與李承乾,其他年輕貴族也在關注這對組合。
李承乾聽見林詩語的問題,便開始研究燈籠上的謎語。紙條上寫著兩個字“銀川”,要求解出一個單字謎底。
林邵澤瞥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李泰也看了一眼,同樣瞬間洞悉,但他選擇保持沉默。他並非愚鈍之人,從母後的目光中,他已經察覺到一些微妙的情感,因此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的太子兄長。
李承乾沉思片刻,給出了答案“掌櫃的,這應是源泉的泉字吧。”
掌櫃讚許道“太子殿下果然博學多才,正是泉字,這隻靈花燈歸林小姐所有了。”
掌櫃隨即遞給林詩語一隻繪有兔形的靈花燈,林詩語接過,向掌櫃致謝。然後轉向李承乾道“謝謝你,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