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不動聲色地快速掃視整個房間,搜集著情報。
屋子裡一共有八個人。
兩個死人。
活著的人除了七八歲的女生和她蒙著臉的叔叔外,每個人都肢體殘缺。
死人低著頭,下半身看不清楚,葉緋看他們上半身都完好,懷疑是被切掉了雙腿。
每個在屋子裡的人都坐在椅子上,椅子是紅色的,木質的椅子把手都非常的光滑好像有人經常撫摸一般。
餐桌也擦的很乾淨,每個人的麵前都擺著一副餐盤,盤子雪白雪白,刀叉筷子都有。
隻是在餐具旁邊,都放著一個非常大的天平,天平兩邊放砝碼的地方都有籃球大小,不知道是不是長久裝了什麼東西,本來應該是銀色的盤子現在變成了血紅色。
餐盤上沒有放過“菜”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可能是在等著人數夠了或者廚師心情好才開飯。
眯眯眼的廚師對葉緋笑的很燦爛。
他符合人們對善良廚子的一般印象——
隆起的肚子。
寬大的廚師袍。
胖乎乎的臉。
廚師袍貌似不太合身,有些地方有一些奇異的凹凸不平,像是他的身體如同癩蛤蟆一樣滿是褶皺。
他對葉緋笑,露出了一口焦黃的牙齒,牙齒焦黃是由於抽煙,牙齒看樣子不常吃肉,反而愛吃素。
一個不愛吃肉的胖子,站在切割人體的餐廳裡?
他不吃人,那讓人把肢體切下來是為了什麼?
葉緋心思流轉,扭過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地毯,那血紅色的地毯明明躲在門外,恐怖的嘴巴一張一合——葉緋卻覺得這上麵的嘴巴很像被馴養的寵物。
把這些嘴當成寵物?
葉緋眸光轉動,一隻腳踏進門內,一隻腳在門外,似乎很是糾結。
胖廚師很有耐心,他摸了摸自己鼓囊囊又凹凸不平的肚子,笑著說。
“你真的不進來麼?外麵可是很恐怖的,在我這裡,起碼可以休息一下,坐在椅子上,吃著熱乎乎的飯菜。”
葉敬滿眼都是焦急,他還想說話,椅子上麵延伸出來的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那畸形的手乾枯瘦小,和枯樹枝一樣,卻好像有無窮的力量。
葉敬坐的位置正好側對著葉緋,他一身新換的沒有什麼防禦力的白色長袍現在已經完全被血染紅了,葉緋沒有多看他一眼,像是根本不認識他。
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葉敬少了右臂。
少了右邊的手臂幾乎無法拿劍,失去了戰鬥力在這種到處都是鬼怪的環境下確實是個累贅。
葉緋背後是如血海般蔓延的紅色的地毯,廚師沒有逼她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她,等著她後退或者是進入他設計的遊戲裡。
葉敬內心急的幾乎冒火!
掙紮著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手臂上的疼痛他已經完全無視了,可是他絕對不想讓葉緋也參與這種失去自己身體的殘酷遊戲裡。
葉敬在走廊裡抓著葉緋的手,走著走著卻和葉緋失散了,接著他感覺到地上有什麼東西像是在咬他。
葉敬在裡世界曆練久了,又一直練習武術,有類似於“輕功水上飄“這種類似於輕功的能夠讓自己快速移動的功夫。
他險而又險地離開了紅色的地毯,到了這間房間後就遇到了眯眯眼的廚師,接著就被這個房間的“規則”強行按在了椅子上。
有些世界裡由於進入的玩家能力相差過於懸殊,可以說低等級的人麵對高等級的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於是就有了“規則”遊戲。
在規則遊戲裡,隻有完成規則的人能夠贏,這種強製性的規則並不是完全靠等級和能力值就能夠取勝的。
桌子上的稱是用來稱自己的肉的。
每個人要拿出一些血肉,來比廚師拿出來的肉重。
如果自己拿出來的更輕,就會被直接殺死。
葉敬沒有辦法,切掉自己的一條手臂才通過了遊戲,而旁邊那個蒙著嘴巴臉色鐵青的男人為了幫助他和七八歲的小女孩通過這個遊戲,已經殺了兩個人。
那兩個被殺的人還被困在椅子上,隻是他們低著頭看不清他們閉上的眼睛。
葉敬也明白,隻要不雙腳踏上這個房間,就不用參與這個遊戲!
葉敬的眼睛瞪的很大,他明白葉緋是冷靜的人,她既然能夠通過走廊內的血肉紅毯,那肯定有辦法離開——
“好吧……你這裡好詭異,但是起碼沒有死人。”
葉緋純美的小臉上滿是糾結,她明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兩隻腳踏進了詭異的餐廳。
她剛走進來,一個椅子自動出現在了她身後,這個椅子給人的感覺非常惡心,就像是坐上去之後自己的身體就和椅子“黏在”一起了一樣。
明明穿著衣服,卻仍舊給人一種椅子緊緊貼著皮肉和自己的血肉逐漸長在一起的感覺。
七八歲的女孩子瞪大眼睛看著葉緋,焦急地蹬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