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下會再叛出一位堂主!”
“一位怎麼夠?!雄霸遲早要嘗嘗當孤家寡人的味道!”
好在他們的言論中還沒有涉及下流的部分,莫邪這樣安慰地想著,慢慢地將自己的精神從這具疲憊的肉身中剝離出去。
他的時間有限,疲累了就修煉精神,精神疲累了再修煉肉身,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在雄霸來到這裡的時候從他的手中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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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
聶風再一次醉倒在天下會解劍岩前的石階上,他醉眼朦朧地從這個角度看著天下會,看著忙忙碌碌的幫眾,他們就像是一群沒有自己的意識的螞蟻,隻要上頭的人一聲令下就得做這做那。
若是當初沒有被雄霸收為弟子,恐怕如今的自己並不會比這些人好到哪裡去吧……
聶風百無聊賴地想著,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用以往的尊稱,而是直呼其名。
或許是因為他醉了吧……
孔慈的死,一同長大的兄弟的叛離,江湖群雄的指手畫腳……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疲累,讓他悲傷。
所以他需要一場醉,最好是醒不過來的醉,讓他可以躺在這裡,不需要任何理由地再次浪費人生中的一天。
或許隻有也不錯……
聶風仰起了頭,隻是卻沒有看到他期望看到的流雲遮住太陽的場景。
他看見了一張臉,一張威嚴的麵容。
“風兒!再這樣下去你就廢了!”雄霸的額頭上沒有因為孔慈的死而多出哪怕一條皺紋,此時的他眼底裡也沒有悲色。他的眼力有的隻是聶風的倒影,還有一抹上位者才會擁有的淩人的氣勢。
這或許就是剛剛自己下意識地用了“雄霸”二字的原因吧……
聶風低聲地笑了笑,伸手去抓他剛剛遺落了的酒壇,隻是他卻抓了個空。
“啪啦嗒!”
雄霸淩空一指就擊碎了酒壇,其中尚未被飲儘的酒順著石階流了下去,就像是拖地用的水一般的廉價。
“師傅,你彆管我……”聶風想說幾句硬氣的話,隻是到了嘴邊他說出的隻是類似訴求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般的低落。
“為師派你去淩雲窟,替我取回血菩提,那裡也是你父親的葬身之地,去祭拜一番吧。”雄霸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隱晦的厲色,隻是他很快用衣袖擦眼睛的動作掩飾住了“本來是想讓小慈和你一起去的……”
說完這一句之後他轉身而去,依照他對於這個弟子的了解,這個任務他是出定了的。
“淩雲窟……爹……小慈……”聶風呢喃著,此時遮擋住他仰望天空的那塊陰影已經消失了,而此時的天空中很可惜地沒有預想中的雲朵能夠遮住太陽。
晃眼的陽光下,聶風閉上了眼,鼻息漸漸沉重,他竟是這樣睡在了石階之上。
天下會負責掃撒的仆從們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邊繞過,沒有一個人管他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