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莫邪先生!炸毀教堂不是你一個人的主意!若是你要下去的話我也不能單獨留在地麵上!”
剛剛的一幕已經使得愛麗絲相信霖溟趕到這裡是以得到了‘上帝’的指示,想必毀壞了一座教堂的他應該是受到了責罰吧……
“不,‘他’說隻讓我一個人下去。”霖溟道,當然了,他又在胡謅了,“下麵是對於我的考驗,單獨下去的我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不再說什麼,無論是《聖典》的催促還是對於真正的試驗結果的好奇都促使著這個男人,就像是蜂蜜對於螞蟻的一般,此時他的眼前隻剩下了那個黑洞洞的入口。
他沒有回頭,就連一絲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他跳了下去。
“莫邪先生!”
愛麗絲與她的複製體們跑到洞口,隻是她們可以做到的隻是感受那一陣由霖溟跳下去的時候帶起的風。
“待在上麵。”
霖溟的聲音被並不寬闊的通道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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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第三層。
“噠啦、噠啦……”
金屬義肢扣動地麵的聲音伴隨著血液滴落的聲音,那個眸子中燃燒著綠光的家夥此時的樣子真是淒慘無比。
一隻左手已經齊腕斷掉、身上也滿是槍眼,血液就是從這些傷口中流出的。
隻是血液的流速已經趨於緩慢了,恐怕它的體內已經沒有多少的血液可以流的了。
隻是它依舊在一步一步地行走著,在這一片屍體與血液鋪就的地板上踱著步子。
它的身邊已經沒有跟班了。
那個因為智能不高而寡言少語的家夥已經死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即使在它死後,它的屍體依舊派上了用場。
它被當做盾牌挽救了這‘獨腿海盜’的另一隻手。
而那些叫嚷著要殺掉‘綠眼佬’的聲音已經不複存在了,這一層,隻有這唯一的幸存者還是站著的。
“去上一層。”
雖然它的血液早已沒有了溫度,但是此時當這些沒有了原本的功用的液體從它體內不斷地流出的時候它依舊感到了一種‘冷’。
或者說是感到了一種虛弱。
這樣的虛弱之下它眸子中的綠意卻是越發地旺盛了。
它似乎聽見了一種模模糊糊的呼喚,仿佛是有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著它的傷口。
那個聲音在指引著這個淒慘的‘獨腿海盜’向著更高的樓層進發。
於是它就這樣艱難而緩慢地挪動著自己的腳步,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這片由血與屍體製造的泥濘之中。
“去上層。”
那聲音隨著它不斷地向著通往上層的過程而越發地清晰了起來,而它眼中的綠光也仿佛從這一具快要流儘了血液的殘軀中獲得了新生。
恍恍惚惚中它透過自己的眸子看到了一個與之前的任何時候都不同的世界。
那個世界中有著無數的黑線,它們纏繞著編織出了一張網。
而它正在向著網絡更加密集的所在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