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烏坦國總統薩裡曼先生及烏坦國訪問團。”
寬度半米,長度三米的橫幅打開著,也陪著這些家夥在這裡等待了一整天。
負責迎接工作的人已經換了兩個班次,就在這第三班的人與他們的上司都準備刷刷新聞、看看是不是有墜機事件的時候,他們等了一天的訪問團終於出現在了出客口。
領頭的是一名個頭不足一米六的男人,一身西裝加風衣,經過設計師的獨特設計,這一身簡單的行頭竟是說不出的乾練與帥氣——即便這個男人的身高與麵相都處於正常人的水平線以下。
他的身側簇擁著數十名彪形大漢,身後更是跟著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這一股真·黑社會的氣息即使是隔著幾十米也依舊嗆人。
不用問,甚至不用核對照片,負責迎接的人員們就能肯定迎麵走來的這位就是正主。
“歡迎來到天朝!”
普通的員工可以輪班站,作為主要負責人就沒那麼舒服了,閆先華很不幸就是這樣的一個倒黴鬼,此刻,他第一個迎上去做出一副笑臉對著領頭者伸出了右手。
閆先華已經有四十上下,頭發梳成地中海的樣式,滿麵油光,看著就是個一肚子民脂民膏的家夥。
這樣的人,氣量本就不大。
對於讓他乾等了幾乎一整天的家夥,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此刻,他雖然笑著伸出手,但是其實心裡早就罵開了。
“抱歉,總統先生累了,請儘快帶我們去酒店。”
壓著火氣表現出的和善並沒有得到重視,薩裡曼並沒有去握閆先華的手,倒是一名跟在他身邊的人先一步抓住了閆先華的手,對方口中說的是字正腔圓的中文,看起來是個隨身翻譯。
“一定儘快!”
閆先華不好發作,隻得口中一麵諾諾一麵對著眾人做出了‘請’的手勢。
在這裡呆了一整天的他幾乎連眼睛都快發暈了,再一看這些人的做派,頓時連最後一點點的熱情都被消磨殆儘。
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做個按摩,嗯,特殊按摩,所以當下對著自己的親信做了個手勢,意思叫他儘快去安排,而他自己則一副敬業的樣子,一路在前麵為身後的老外們指引道路。
“薩裡曼先生此次來訪正好趕上天朝傳統的新年,不知道會不會有采購些傳統年貨的興致?”
閆先華對著對方的翻譯說著,對方戴著墨鏡,一頭純粹無比的金發讓人印象深刻,閆先華賭五毛,這是染的。因為,他從未見過有哪個老外能說出如此流利的中文。
就在他進行惡意揣測的時候,忽然之間的,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腦略微一冷,就像是有水滴到他的頭上了一般,然而在他仰頭查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呃,總統先生今天已經很累了,有任何問題都明天再說吧。”
黑色的墨鏡讓人看不清翻譯官的眼神,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閆先華在這裡等了一整天,現在卻被等來的貴客如此對待,即使是脾氣再好的人都要發作了,更何況閆先華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的秘書聽見翻譯官的回答之後都準備過來當和事佬了,然而……
“啊……是我冒昧了,那明天再說吧~”
出乎意料的,閆先華很有禮貌地躬了躬身,然後繼續他的帶路工作。
秘書為此鬆了口氣,他沒有發現,閆先華的語氣中有著一絲呆板,仿佛機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