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
沒什麼好說的,年輕人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但是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顫抖的味道。
“不愧是引動了‘麒麟臂’的家夥……”
莫名的,莫邪相信了這個年輕人。
他讓開了身後的通往駕駛室的路。
年輕人從車廂內壁上撐起自己的身體,腳步略顯蹣跚地走進了駕駛室,在路過莫邪身邊的時候,他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謝謝。”
這聲道謝是因為莫邪先前救下了他的性命麼?還是因為莫邪此刻對於他的信任?
莫邪微微頷首,算是對於年輕人的回應。
錯肩而過的兩人彼此之間都沒有發現對方的眼神。
莫邪眼中是一抹深思。
年輕人的眼中則是徹頭徹尾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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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好埋骨之地了麼……南疆,還真是個好地方呢……”
青山巔,白雲間,亭中石桌上的棋局散亂,白與黑,糾纏廝殺,方寸之地間恍如立著金戈鐵馬。
周心焰端坐在亭前,少有的,他穿著一身素衣。
亭中的棋局是大通上人與他對弈留下的殘局,他執黑子,大通上人執白子。棋盤上,黑子咄咄逼人,白子已顯頹勢。隻須再來不超二十手,周心焰便可取勝。
而今時今日,無論他有如何通天之本事也無法在這盤棋局上爭得勝利了。
“報!老祖!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山下一抹黑色直衝而上,須臾之間亭前便多出了一道身影,躬身行著禮,將口中的詞句不急不緩地吐出。
“知道了。”
周心焰的聲音很是淡然,不含喜怒,來報者不敢抬頭,隻是靜立於亭前,畢恭畢敬,就好像他的本職工作是五星級酒店的服務生一般。
“老祖?”
等了約摸有一炷香之後他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稍稍抬起眉頭,朝亭中瞄了一眼。
亭子還是那個亭子,棋桌也還是那張棋桌,隻是亭中的人已經不見,桌上的棋子已經失蹤。
周心焰已走,順手還帶走了桌上的棋子,這一連串的動作以他的修為竟是連半分都沒有察覺。
頓時,他的心中巨震。
“這老家夥莫非要破出金丹境界了?”
山風吹過耳畔,站在亭前的男子直起了腰板。仰頭,雲外有天,半輪月已經攀上了天空。
他皺起了眉頭,像是心中有著大煩惱難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