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中年人來此的目的,他其實還算是個有著自知之明的家夥,在這種要緊關頭,必須請出真正的高手。
“也好。”
國字臉的男人用在房間內起身時一樣的動作‘掙脫’了牆壁的扶持,中年人與他並肩走著,像是一種默契,他們之間僅僅隔著一拳的距離。
……
“……早間出訪結束回旅店後總統先生便要求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總統先生今天的脾氣有些大,畢竟見到我國出資的工廠一派烏煙瘴氣的模樣,我們沒敢去觸火頭,所以就遂了他的願,讓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裡……隻是沒想到,等到午間時候我們去詢問總統先生是否要進餐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
在事發地同一層臨時充當審問室的酒店房間中勞倫斯·弗裡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敘述著,一段話尚未說完便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就跟死了親爹似的,讓人不由得猜想他與那位被刺殺的總統之間的關係。
雖然一入血族深似海,從此眼淚是路人,依照生理結構來說血族是無法流淚的,但是,在這裡聲淚俱下的黑人男子顯然不是一般的血族,他是有辦法打破這一鐵律的。這也是在霖溟做出決策之後他敢於留下來斷後的依仗之一。
“……”
因為是臨時的審訊室,而且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這些執法人員也不敢隨意將訪問團的人鎖進局子裡,整個審訊的過程都發生在客房的臥室中,負責審訊的人見到勞倫斯如此崩潰的樣子直想合上手中的記錄本。
詢問一個情緒崩潰的人實在是太浪費時間,而且從這樣的人口中得到的情報怕是也會帶上極多的個人情感色彩,但是,他還是得繼續奉陪下去。
至少要采集到足夠多的口供。
“勞倫斯先生,您覺得會是誰刺殺了總統?或者說,您知道總統先生最近都得罪了些什麼人麼?”
斟酌過的言語說出口後依舊覺得不怎麼得體,畢竟,就在早間參觀了工廠之後這位總統曾發言說要中斷與天·朝之間的貿易。
若說他最近得罪了誰,那麼很顯然的,他得罪了天·朝。
若是說誰最想殺他,那麼很顯然的,大的不說,就在這條街上便有不下上百位嫌疑人。
光憑懷疑並不能給一個人定罪,但,有些懷疑根本就不該誕生。
詢問人員看著勞倫斯,眼中滿是期盼。
“莫西林!一定是莫西林!”
不知是詢問者內心的祈求被勞倫斯竊聽到了還是這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勞倫斯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了這個名字。
“莫西林?”
名字被記下,這是一位外國人,此刻並未處於天·朝的外國人。或者說,他是xx國下任總統競選最有希望勝出的候選人。
將總統被刺殺的事歸咎於國內權力交替期間的鬥爭,這正是天·朝最希望看到的論調。
詢問者沒有懷疑勞倫斯滿是血絲與淚水的眼睛,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再看向這對眸子,他匆匆記下一個名字然後便打算再深入問問,然而此時這間臥房的門被敲響了。
一直站在房中旁觀兼監視的兩位警員中的一位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那位國字臉的男子。
“程長官!”
三個軍禮幾乎不分先後地被做出,無需多言審訊員將手中的記錄本交給了對方。
“莫西林?”
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程姓男子的眼中沒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