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頂包師!
今晚的西都因為沒有夜市而顯得空蕩,有人在收拾行囊,有人在輾轉反側。
偏僻小道,朝天的食鋪,隻有一盞燈依舊亮著,烤羊肉那特殊的味道飄散入雲,像是一份篤定的曲調,安慰著這見不著前途的夜。
塞北浪子,看厭了風吹草低,拋下手中馬鞭便入了關,隻是沒想到,入了關後依舊要每日與牛羊接觸。
“羊肉串喲~~!”
街上無行人,吆喝一嗓子隻是因為無聊。
他知道,今晚是不會有客人光臨的。
但他依舊擺出了攤子,將一切都排布得像往日一樣,仿佛是刻意,刻意地去否定了白天發生在這城中的一切。
他已在西都居住了很多年,多過他在故鄉蹲過的年頭。
風與草,他不願再看,而眼前與腳下的石板街,卻讓他感到親切。
他不願再離開。
“阿爸!阿媽叫你收攤回家!明天我們要出城呐~”
稚嫩的童音與漢子粗獷的吆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名小童自店鋪後頭跑出來,他的身高尚不到漢子的腰間。
“阿寶,阿爸再等一會兒,說不定會有買賣上門,你回去找你阿媽吧,我最多再多呆一個鐘頭。”
漢子的臉很粗糙,常年被煙熏的人想要有一副好皮相簡直是奢望。
隻是他那一對眸子卻燦若星辰,街坊鄰居常打趣說,阿寶的母親就是被這對眸子勾住了魂兒才會嫁給這個粗漢子。
“哦。”
小童並沒有再說什麼,看得出,他很是敬畏他的父親,他徑直折返,退進了店鋪後麵。
“羊肉串喲——!”
街上無行人,漢子的聲音顯得很是空曠,便如烤爐中升騰而起的煙氣,孤獨地刺入西都深沉的夜空。
“大漠孤煙直。”
若是有詩人在側目睹了這一幕,或許便會將這一句詩吟出吧?
確實有人吟著這句詩出現在了街角,那是一名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很是複古地梳著髻,仿佛是自古籍中走出的書生。
但漢子知道他絕不是一個書生,至少,他是不會有閒情雅致去誦讀詩詞的。
“你來了。”
漢子的站位一直是麵向街道的,他專心地烤著肉,對於眼前的這位可能是今晚唯一會光顧他生意的顧客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仿佛肉串中有著什麼天地至理一般。
“怎麼,不歡迎?”
青衫男子前一刻還在街角的位置,後一刻便已經到了漢子的店麵門前,他的麵孔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以‘奶油小生’形容他真是一點都不差。
“我記得你是不吃肉的,尤其是羊肉。”
漢子依舊在擺弄著手中的肉串,他隨意地說著。
“凡事總有例外。”
青衫男子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紅皮放到了案台上,他沒有問價,也沒有說自己要幾串,更沒有提自己的口味偏好。
漢子收下了錢,將手中不知已經烤了多久的肉串遞給了青衫男子,他隻在肉串上撒了些孜然。
五串羊肉,一百元,怎麼看都像是青衫男子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