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頂包師!
“十裡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護,
隻羨鴛鴦不羨仙。”
陰暗的監牢,夜色寂寥,有人幽幽地念起了詩,詩中有情,不知何寄。
約莫是心中有著想見卻見不了的人罷?
誰會關心這種事呢?
“喂喂喂!對麵的神·經·病!彆他娘的叨叨了!勞資還想睡覺呢!”
吟詩之聲方興未艾,一個難聽的、粗暴的嗓音便響了起來,同時還有叮鈴哐啷的鐐銬砸在囚籠上的聲響。
此地是監牢,此時正夜深,或許先前念詩的那位老兄並沒有吵醒多少人的清夢,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當這個粗暴的嗓音響起,整座監牢都醒了。
“他娘的!你又找死!大晚上的嚎什麼呢?!”
一隻破碗砸向了那位以鐐銬敲擊囚牢的犯人,出手之人準頭十足,這破碗直接命中那人的額角。
“啪!”
“哎呦!”
碗碎,人倒地。
“搞什麼?!搞什麼?!三更半夜的,一個個都想投胎去了麼?!”
秉持著執·法人員遲到的良好習俗,三名帶刀獄卒一麵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麵凶神惡煞般地跑到了事發地。
“我去,還玩出血來了,大哥,你看!”
獄卒一現身方才還有些鬨哄哄的監牢頓時便成了一出落針可聞的所在,在一片寂靜中他們看到了倒在牢獄中的犯人以及犯人腦袋邊上散落的碎瓷片。
犯人的頭上、臉上儘是血。
見此,他們將目光投向了這名犯人的獄友們。
“怎麼搞的?”
一名獄卒問道。
“官爺!這可不關我們的事啊!是他鬨著要自殺來著,我們攔都攔不住啊!”
其實根本就不用獄卒開口,當他們的目光投到那些個縮在監牢牆邊的犯人們身上的刹那便有一人用怯生生的聲音作了回答。
這是一句謊話,無論是說話者的語氣還是他那閃閃躲躲的眼都能為這一點佐證,但獄卒並沒有去揭穿他。
“看好了他!在明天中午之前彆讓他死嘍!特麼的,明天就要殺頭了,今天就等不及了麼?!賤·骨頭!”
獄卒們連牢門都沒打開,甚至他們連那仰麵倒在地上的男子的傷勢都沒怎麼瞧過,他們遠遠地站著,仿佛地上癱著的是一坨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惡臭的犬科動物排泄物。
明日午時,這個男人與斷頭台有一場約會。
今夜,他本就睡不著,而先前莫名的詩句顯然是勾動了他心中的某一根弦,以至於他做出了如此反常的行為。
他本是個身世清白的人,讀過幾年書,考過幾年試,最後搏得了個功名,做了個小官。
在宦海中他處處小心,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可以安穩,但後來還是惹得禍事臨門。
他記得,那天本是他大喜的日子,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的隊伍享受著路人或羨豔或祝福或嫉妒的眼光。
春風得意馬蹄疾,長安花好,頭上冠高。
隻是不巧,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風撥動了花轎的珠簾;
隻是不巧,街邊樓上一名公子爺向下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