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之前的陳述,這一次那個聲音的回答是一個問句。
“所有我能給的,所有她想要的。”
才幾個回合發問與回答的兩方便交換了位置,若是要論個輸贏的話從這句開始寧采臣便已經輸了吧?
“她似乎並不喜歡呆在寧府中,也不喜歡呆在京城裡。”
那個聲音道。
“我知道。”
寧采臣想起了那紙傅清風留下的信,心中滿是仿佛陌生人般的道謝與告彆之辭,對於他們的關係隻字未提。
“那就彆找她。”
那個聲音道。
“……”
談話似乎斷了,寧采臣半天都沒有再開口。
“城中的水源都被汙染了,若是想死的話這口井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告辭。”
對話的另一方率先終結了話題,隻留下寧采臣一人依然呆呆地杵在井邊。
夕陽已經沉下,所有曾站在夕陽下的人都步入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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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在酒樓中用過了飯食,外頭的天已經黑了,但他卻沒有急著去賺積分。
“‘百蟲清’真的隻能靠自然降解麼……?”
他用一根手指發電報般地敲打著桌子,同時聯係上了《聖典》。
“喔,你自己看吧。”
《聖典》丟給了他一份兌換列表,其中囊括了各種可以中和‘百蟲清’的藥劑,隻是無一例外都是此刻莫邪全部身家的數倍。
“自然降解要一年……”
這件事在當晚戰後莫邪便已經查詢清楚了,照理說這個世界中的平民死活與他這個外人根本沒什麼關係,而就算是作為‘本地人’的燕赤霞在作戰當晚出手的時候也沒怎麼顧慮過平民傷亡。
對付實力高於己方的大妖若是還自行束手束腳的話迎來的結局一定會是敗亡。
所以莫邪至今也沒有後悔過拿出那種‘生化武器’使用的往事。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有用,這個世上能人那麼多,皇室既然能請動那些個道士布出扭轉星辰的陣法,想必解掉這點毒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囊中羞澀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不但囊中羞澀而且還欠著一大筆的外債。
莫邪是沒有餘力去幫助京都城中的百姓了。
起身,莫邪走下樓結掉了今天的帳。
“客官,今晚您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從今天下午開始巡城隊不知道吃錯藥了,到處抓人。若非小店掌櫃在巡城隊那邊還能說上幾句話,怕是早就有人進來搜查了。”
櫃台後頭的賬房早已眼熟了莫邪,他見莫邪有要出去的意思頓時出言相勸。
“無妨。”
莫邪額外多拋了一塊銀子到櫃台上。
他背朝著櫃台、麵朝著街,這一拋很準也很裝·逼。賬房本以為這塊銀子有掉落在地上的危險,正打算伸手接住,不過這塊銀子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從他伸出的雙手中滑了過去、平平正正地落在了桌子的中央。
“如果那個白發漢子到店裡來,不要吝嗇酒水,都記我賬上,這是定金。”
莫邪如此道。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像是位去赴死約會的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