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道。
四下的叫囂聲儘數被慘叫所替換。
“上仙!您不是已經放過小的了嗎……?”
縣令軟在了地上,他看著莫邪,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我確實放過了你,你看,你還活著,不是嗎?”
莫邪跨出已經被他變成了火海的官邸,他拎著肥豬縣令,腳下不停。
“上仙!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縣令試著掙紮了幾下,但很可惜,莫邪是用右手拎他的,被莫邪的右手握著就是燕赤霞也掙脫不得更彆提他一個凡夫俗子了。
“何方妖孽!膽敢於此作祟!”
衝天的火勢引來了麻煩,一名道人帶著兩名童子飛身而至。
他喊的正氣凜然。
他穿得也是正氣凜然,齊整的道袍沒有一絲褶皺,從華美的道冠上垂下的帶子是地道的綢子。
這身行頭很貴。
貴到足以讓莫邪放心大膽地出手。
這年頭,麵對穿得人模人樣甚至仙模仙樣的家夥隻須放手去殺,錯得一千個也絕不會錯殺了一個好人。
道人使是一口法劍,莫邪出的是左手的兩根手指。
劍從天降,道人蓄謀已久,這一劍他借了地利,加上前頭的一吼他更是得了人和,師出有名、堂堂正正,仿佛天地都站在自己身後。
他沒有見到莫邪放火燒屋的場麵,他也沒有見到莫邪懸空而立、隔空抓取縣令的場景,他所看到的隻是莫邪抓著縣令從後門走出的這一幕。
若是讓他看見莫邪先前的所作所為——無需太多,隻需讓他望見莫邪懸空而立的場麵他便絕不會出這一劍。
但他沒有。
所以他死了。
“叮!”
莫邪根本不屑於動用劍氣,手指與法劍相交的刹那他錯開了腳步、人隨指動,但見他的手指劃過法劍的劍背,一路刺進了道人的咽喉。
這一套動作仿佛行雲流水,在肥豬縣令看來就像是那道人自行將咽喉要害送到了莫邪的指頭上一般。
“噗!”
法劍落地,道人捂著自己的喉嚨跌跌撞撞了幾步便倒下了,但他一時卻還未死,掙紮著抓著前麵想要站起。
他一手捂著喉嚨一手在自己胸口處亂摸,但還未等他摸出個究竟來莫邪便送了他最後一程。
“師徒一場,要走也該整整齊齊。”
他將道人的兩位道童隔空攝來,擰斷了脖子後狠狠地砸向了道人。
道人應聲而倒,摔在地上再無法起來。
血從三人的口中流出,浸入地磚的縫隙裡,深入土中,如落葉歸根。
兩名道童中年幼的那個還留著三枚衝天狀的髻。
他們都還是孩子。
為什麼要殺他們?
在剝奪了這兩條生命之後一層淡淡的白光從莫邪的身上溢出,白光之下,他如佛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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