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頂包師!
血液染透了花廳中鋪著的地毯,在這個深秋中院落中的楓與這裡的嫣紅是唯二的異色。
“還來嗎?”
花廳中央存在著一塊未被一絲一毫的血液沾染的區域,像是一座傲視大洋的孤島。
這座孤島便是莫邪的駐足之所。
冷聲發問,束掌作邀,然而再沒有人敢上前半步。
“鬼……鬼啊!”
士兵們的膽已破,有人丟下了兵器,有人喊了出來。
花廳地毯上的血液沒有一滴是來自死人的,就像外頭被斬斷了手的武士們一樣,莫邪隻是取走了敢於上前找死的士兵的肢體。
斷肢堆了一地,它們共同組成了新的地毯。
百級大神虐殺初生小號的戰績根本不值得誇耀,一個字節、一個標點都不值得。
傷者已經都自行遁走,莫邪沒有攔著,同樣的,他也沒有直接硬闖。
那‘三公子’與太守身上都有古怪,早在他挾著肥縣令來到太守府門口的時候就感知到了。
他最初接下的任務是為楊武吉沉冤昭雪而不是複仇,光光憑借殺伐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殺人容易,但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把人殺了,莫邪又該去哪裡還楊武吉一個清白、一個公道?到那時世人隻會知道有一個殺手殺上了太守府,太守與其公子死於非命罷了,甚至還會有人為之哀悼、祭奠。
這不是莫邪想要看到的效果。
“若是不敢上了那便讓開。”
莫邪拎起了不知何時又軟倒在地的肥縣令,他一直有用念力護住對方的心肝,否則光是早先一路上的顛簸與眼下的血腥便足以讓這個胖子肝膽俱裂、心肌梗塞。
地上躺著五六十條手臂,其中有幾條手臂上的手指還在抽動,莫邪腳下無情,一路踩過。
眾多士兵讓開了通向後堂的道,沒有一人敢於與他對視。
他們慫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慫了。
“嗖!”
眼見莫邪就要通過進入後堂的門,一枚箭矢自一個刁鑽之極的角度射到,直取莫邪的後腦。
“攔住他!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攔住他!”
射出箭羽的是一名已經斷了手的人,準確的說他是今夜裡最早於自己的右手告彆的數人中的一位。
他是一名武士。
“攔住他!”
廳前,武士們已經各自止住了傷口處的血,其中一人抱著那名自刎了的武士大喊著。
悲愴,淒厲,憤怒,恨賊人未死,恨世道多舛,恨天地不公……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光憑語氣如非心理大師誰都無法知曉周全。
沒有人在乎他是怎麼想的,與他感同身受的人已經都執起了弓,剩下的人都在冷眼旁觀。
執起弓的人都在廳外,冷眼旁觀的人都在廳中。
每一個執弓的都是武士。
“何必呢。”
從背後射來的箭終究隻是凡物,而且還是被一個少了一隻手的人射出的,雖然對方的技藝精湛,即便是少了一隻手這枝箭也依舊直指目標身上的要害,但他終究也還是個普通人。
莫邪輕歎,箭矢在距離他的後腦還足有半米的地方定住,然後很是無力地跌落在地。
“嗖嗖嗖!”
一箭落地,十箭齊至,院子裡斷了手的武士們個個臉上都帶著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