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但他此刻卻祈禱著自己已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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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命運,又或許是精心安排的巧合,當莫邪距離周家駐地還有不足兩百公裡的時候,充滿了血汙與獸物嘶吼的城市邊緣終於出現了霖溟一直在等待著的高手。
一個人,一把刀,他姓蕭,蕭瑟的蕭。
霖溟認識他,或者說霖溟在前不久還見過他,並與他並肩作戰過。
霖溟記得那時候蕭姓大漢的打算是去西北投靠魔宗,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他示意手下的血族們約束好下麵的新生兒們,為蕭姓大漢讓出一條路來。
他不會去迎接任何人,他隻等那些來見他的人自己走到他的麵前。
這是屬於上位者的矜持,也是屬於霖溟的仁慈。
他儘量隻殺自尋死路的人,在他親自出手的環節。
“唰唰!”
蕭姓大漢舞起了刀,當著滿城的異族與慘象,不避青紅皂白。
斬人,斬鬼,斬車,橫著斬,豎著斬。隻要是擋在眼前的,他揮起刀來毫無猶豫。
但他一路走來也沒揮出幾刀,畢竟霖溟的令已經傳下,沒有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血族會擋在他的麵前。
這是血族‘血宴’多日以來頭一回見到光明正大地來‘踢館’的人。
在眾多血族像是看珍稀動物一般的目光下蕭姓大漢來到了霖溟立足的高樓之下。
不喊話,不咒罵,不問詢。
蕭姓漢子隻是橫刀一斬。
“嘩啦!”
無形的刀氣將大樓攔腰斬斷,而霖溟依舊踩在房頂上,順著不斷崩塌的大樓徐徐而下。
下落過程中蕭姓漢子沒有再出手發招,霖溟也沒有利用居高臨下的勢頭動手,他隻是看了一眼蕭姓漢子。
“原來如此,西北魔宗跟跟趙家勾結到了一起,暗害孫、周、王幾家,血族入侵的事被他們利用了呢……”
一眼便已經洞悉了全部。
霖溟落地,纖塵不染。
“棄子麼……像是丟垃圾一樣地丟過來,真是……好想把他們全都撕碎啊!”
霖溟捂著額頭,他的雙眼已經被深邃的黑所占據。
唯有他與蕭姓漢子聽得懂的話語被他講出。
蕭姓漢子臉色不變,隻是將刀舉起,擺出了一個恍如劊子手給跪在地上的死囚行刑的動作。
他知道自己是棄子,是遮蔽眾多視線的幌子,他不在乎有聰明人看出這一點。
隻是……
“戰!”
脖子上青筋儘露,蕭姓漢子吼出了進城以來他的第一句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