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一件事
就算他對於天使在修真者眼中的價值估計完全錯誤,但對付既然如此鄭重地請他進了會場、為他開了這場會,那便說明他身上定然有對方在意的事物存在,至於那事物是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所以麵對老者的逼視他很是直接地懟了回去。
以眼還眼,很古老的套路。
老人的眼中是淡然,莫邪的眼中是嘲諷。
氣氛僵持,而接下來先打破這份僵持的人將會是做出妥協、出·賣·利·益的那一方。
莫邪是沒有時間打這種持久戰的,從一開始就沒有。
在於‘天堂之境’中浪費了兩天時間之後,在他腦中關於孤兒們的藏身之所被霖溟讀取後的兩天之後,每多一秒的拖延他們便多一分危險。
兩天已經是個極限,莫邪隻自信霖溟在兩天之內找不到他們。
於是莫邪收起了眼中的嘲諷。
他是在僵局過後第一個開口的人。
“算了,不想幫忙就算了,可惜了周心焰,好好一個元嬰修士,被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
莫邪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略略整理了下因為少了一條手臂而變得鬆垮的衣衫。
“在這裡浪費了十五分鐘,真是我的失策,再見了,各位。”
他走出了自己的座位,在這之後他還極有風度地將椅子推進了桌下。
“繞過我猜的不錯,周家應該已經從‘大族’中被除名了吧?”
轉身,莫邪說了最後一句便邁步離去。
他是真的走了,乾乾脆脆。
而在他背後的屏幕裡,四位老者也都很統一的沒有出言相留。
在這場會議中沒有和事佬。
“啪。”
屏幕黑了。
莫邪走出了大樓,安琪第一個迎了上來。
“莫邪大人!怎麼樣?”
安琪問,跟著莫邪一同出來的衛鞥豎起了耳朵。
衛鞥沒有進入會議室,同時他也很是老實地沒有偷聽。
雖說他有吞並周家轄地的野心,可謂膽大包天,但他還不至於自尋死路地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去惹修真界真正的大佬跟莫邪這個煞星。
所以一路陪同莫邪出來的他沒有多一句嘴,表現得比公公還公公。
“不怎麼樣。”
莫邪說了四個字。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啊?”
安琪沒聽懂,但衛鞥已經懂了。
“就是要開戰的樣。”
一句話,莫邪吐儘肺裡的氣,在‘開戰’二字上他用了重音,響徹全城。同時一共十道白芒從他身上射出,九道迎上了衛鞥以他為目標打出的法訣法寶,一道射穿了衛鞥的小腹,很是巧妙地切斷了衛鞥的橫膈膜與脊椎,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
特麼的!
莫邪心裡就隻有一句話‘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屏幕裡的四位老頭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這他是服的;他套路那幾位大佬沒成功,他也是服的。
他隻是不服一點為毛對方裝·逼的境界如此之高?他看得好眼紅啊!
一句話不說,就看著你表演,表演完了還叫你自動離開,這算什麼?
上來自己動嗎?
莫邪覺得自己的表演是失敗的,所以他懶得表演了。
所以他打算看看彆人怎麼表演了。
“全給我打殘了!記住!不許殺人!這些人的命我留著有用!”
莫邪一腳踩在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衛鞥身上,這個家夥渾然沒有一點恃強淩弱的羞愧感,反而是吼得豪氣衝天、聲動九霄。
既然低不了頭,那就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