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許很強、讓很多人都對你束手無策,但你對於‘道’的理解層次不夠啊。”
用上了教育晚輩般的裝·逼口吻,這是穩操勝券者的特權與專利,真正高手間的交鋒,一招走過便能知彼此虛實。
趙老與霖溟已經過了兩招,第一招是他發、霖溟接,第二招是霖溟發、他接。
虛實已知。
強弱已分。
沒有第三招了,也不必出第三招了,當趙老展現出自己的‘道’、自己的氣勢的時候,他自信霖溟會識時務——隻要霖溟不想飲恨而亡的話。
霖溟的形象已經變得黑白,像是從老電影中走出的人物,他的那批血族手下們更是如此,唯一未受影響的隻有魔像——它本來就是全黑的。
黑白的人影,隻適合存在於某些懷舊熒幕,對於台上台下那些鮮活著的、真實存在著的人們而言,它們是可以被隨手抹去的幻影。
這是何等可怕的道術!替換現實為虛假進而獲得抹去一切的權力。
霖溟的血族手下們已經儘數失去了意識,他們是幸運的,在趙老展開氣勢的第一時間就暈了過去。而魔像顯然是不幸的,在霖溟都被替換成了黑白的影子的時候,它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原本生龍活虎的它此刻卻委頓於地,絲絲黑氣從它的身上升起,每一絲都讓它發出一陣哀嚎。
“你說……‘道’嗎?”
霖溟仰頭,第一次的,他與趙老目光相接。
蒼老的、包含滄桑的眸子對上了不帶感情、無從辨識年齡的眸子。
趙老心中猛然一突。
他看見霖溟的手中托起了一輪圓月。
一側黑中帶白,一側白中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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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給山洞中的眾人都下了藥,否則林中第一聲槍響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該將李新梅驚動出來了。
那樣蘭欣就不太方便采取她喜歡用的行事手段了。
“呯!”
排成了長龍的警·車們全都大開著警·笛,人多勢眾如他們,自信就是遇上了百人以上的持械團夥也能成功將之殲滅。
直到某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上中了一刀。
刀是飛刀,玻璃是製式防彈玻璃,照理來說它是足以防禦近距離槍·擊的,但麵對飛刀它卻失職了。
“啪!”
擋風玻璃很是乾脆地碎成了渣,駕車的警·員還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便領了便當。
警車失控,側翻在了路當中。
“我艸!”
一字長龍陣講究的就是‘咬尾’,車與車之間的距離根本連兩米都不到,前車側翻、擋住了路,後車義無反顧地就撞了上去。
“轟!”
爆炸發生了,火焰將前車後車一齊吞沒,坐在前車裡頭的四名警·員這輩子再沒有機會去舉報警·車生產時的偷工減料,而坐在後車裡的四名警·員則在第一時間表示他們會接過這個擔子——如果他們能活下來的話。
後車頂著爆炸起火後的前車一路往前衝了幾乎二十米,山路多崎嶇,二十米前是直道,二十米後怕是早該過彎了。
他們衝出了道路,一路衝下山去。
“隱蔽!隱蔽!有狙擊手!”
前車之鑒,不需要過多指揮,後車紛紛停下,持槍的警·員從車上跳下,一雙雙警惕的眼投向四周深沉的夜幕與夜幕下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