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前一刻還是滿握勝券,後一刻便像是失掉了全部的底氣,趙老托著陰陽圖的手在發抖。
他能感覺到自己所祭出的‘道’已然影響不到霖溟。
雖然走了形,雖然看起來似是而非,但毫無疑問的,霖溟手中的‘怪胎’有著與趙老手中根正苗紅的原版同一等極的力量。
霖溟沒有回答他,因為沒有必要。
趙老已製不住霖溟。
失去了碾壓的優勢,接下來唯有分個勝敗,鬥個成王敗寇。
趙老歎息。
江山才人出,奈何非我族。
托著陰陽圖,趙老謫仙般墜下空際,才半途,他的身形已然隱去,僅剩下陰陽圖如同隕星般砸向霖溟。
道與道之間的碰撞不需要任何花裡胡哨的招數,強弱,都是在最簡單粗暴的對撞下得以確認的。
強者生,弱者死!
決絕的氣勢隻是讓霖溟嘴角的弧度略微擴大了些許。
“這種程度,就連莫邪那家夥琢磨出的‘震蕩劍’都不如,真是讓人失望啊,趙老頭。”
霖溟如同趙老一般以陰陽圖為武器,他祭出陰陽圖隻不過是為了抵消趙老施加在他身上的規則之力或者說‘道’的力量,以便拿出更符合趙老身份的武器。
以陰陽圖為傘,霖溟打了個響指,一朵黑焰在他指尖綻放並迅速凝結成蓮狀。
“去!”
彈指,黑蓮的大小僅僅與一枚花生米相近,相較於天空中墜下來的、由趙老化身而成的陰陽圖而言簡直有如螢火。
螢火之光是沒有資格與皓月相其並論的。
所以當黑蓮與陰陽圖相撞的那一瞬是悄無聲息的,就像是一粒灰塵撞上了行駛中的火車。
螢火之光確實無法與皓月相提並論,因為前者是活物,後者是死物。
撞上了火車的灰塵對於前者而言也絕不會因此而車毀人亡,但每一列在路上跑得久了的車子上都積滿了灰塵、其中更有甚者已無法被辨認出原色、原型。
“颯!”
陰陽圖墜勢一收,趙老再度於當空現形,他的臉色極不好看,翻手間竟是將陰陽圖丟了出去。
“爆!”
毫不猶豫的字眼裡滿溢著恨與痛。
陰陽圖炸開,化作絲絲縷縷的青氣消散於當空。
“好手段!好手段!”
趙老不正常地笑著,他臉上抽搐著的肌肉構造出的表情隻能被稱為‘怒笑’。
一把飛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亮白的劍身有如流水。
不玩‘道’了,改玩劍了。
不玩文雅了,改擼袖子了。
很顯然,趙老已經輸掉了第一場‘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