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頂包師!
路在腳下。
路在何人腳下?
“師傅?”剛參悟出了大佛何在、分辨出了有人捷足先登的事實,正躊躇著接下來是觀望還是勇往直前的陳玄奘聽見道上歌聲後就是一驚。
這禪意盎然的詞句、這破鑼般嗓音、這稀奇古怪的調子,普天之下唯有他那不靠譜的師傅才能唱的出來。
隻是陳玄奘記得,他師傅已經很多年沒有開腔了,因為他師傅一開腔就會挨揍。久而久之,就連陳玄奘都快忘記他師傅的歌聲究竟有多可怕。
陳玄奘奔出幾步朝山梁下一望,果不其然,一大胖和尚打著蒲扇坦·胸露·乳正緩步登山,在看見山梁上陳玄奘探頭探腦的動作、聽見了陳玄奘的呼聲後那和尚灑然一笑。
“玄奘!”胖和尚高舉蒲扇示意。
陳玄奘忙奔下山梁迎上前去。
“師傅,你怎麼來了?”陳玄奘拉住了胖和尚的手,多日在外奔波,江湖上的辛酸苦辣雖隻淺嘗但諸般滋味於此刻儘數湧上心頭,陳玄奘的眼眶微紅,連連吸了幾次鼻子才令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
“玄奘啊,你可見到大佛了?”胖和尚沒有正麵回答陳玄奘的問題。
“我見到了,就在那裡!”陳玄奘指著山梁後頭被遮擋得隻剩一個頂的臥佛。
“你能見到大佛旁人自然也能見到,芸芸眾生中總有才智出眾、福緣深厚之輩。但‘見到’隻是第一步,望山跑死馬,玄奘,你且去罷。”胖和尚說了一段意義不明的話,陳玄奘沒能聽懂呆在了原地,胖和尚見狀又嘀咕了幾句“就差那麼一點點”隨後伸手一把按在了陳玄奘的肩上。
“師傅?”
眼前一黑,陳玄奘發現自己回到了破廟門口——不,應該說他一直都坐在破廟門口,來時的路徑上唯有一行指向破廟的腳印。
他沒有走過回頭路,回頭的路上也沒有那個唱著歌的胖和尚。
鏡花水月,照見的是他人的投影還是自我的心障?
陳玄奘一時的呆滯。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他反複念著這句話,腔調越來越似胖和尚,他一直念到、唱到自己笑出聲來。
“走了!”
將破廟中橫倒在地的大缸扶正,陳玄奘對著“鏡花水月”四字恭敬禮拜,隨即轉身,腳下再無遲疑。
渡湖,登山,衣衫濕再乾。日由天心滑向天邊,群星從天河中湧出,陳玄奘來到了他的目的地——大佛耳朵的位置,也是封印在孫悟空的所在。
佛覺眼、耳、鼻、舌、身、意,鎮壓大魔用眼,鎮壓大妖以耳。
大佛的耳化作了一池,池中開滿了蓮花,而有一人早在蓮花池中等著陳玄奘。
那是一名持著釘耙的男子,他神色肅穆地看著陳玄奘,但隻看了一會兒就移開了目光。
陳玄奘被他瞧的極不自在,他直感到那男子的目光中似有一股無形的、能將人石化為雕塑的力量,直到男子終於將目光轉開他才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動作僵硬地對那男子行了一禮,陳玄奘小心翼翼地繞了個圈子尋到了大佛耳道的入口,然而就當他邁步打算進入其中時一柄釘耙挾帶著恐怖的勁風砸在了他麵前。
“……”男子無言的注目讓陳玄奘手腳發涼,陳玄奘看得出來以剛剛那一耙的速度與力道都不是自己能應付的,即是說若是與眼前這個男子交手的話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