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頂包師!
“一劍無血!不,這份劍術、這份功力已經足以抵達仙人的領域了!”老者眼中儘是血絲,他顫抖著跌坐在了澗邊。
他並不是唯一跌倒的人,但他是唯一跌倒後就沒能再站起來的人。
最後的那一劍、他凝聚了畢生精·力才得以看清的那一劍如字麵上的意思一般吸儘了他全部的生命力,他倒下,緊接著便死去。
但詭異的是他至死嘴邊依然掛著一縷笑意。
朝聞道,夕死可矣!
年輕俠客看著含笑而死的老者發出了驚呼,但還不及他這聲驚呼落地便聽見了數聲利劍出鞘的聲響。
“江湖散人王開誌討教馮劍仙高招!”一直在一具具殘屍中摸索著絕妙劍法的豪客雙眼泛紅,年輕俠客認得這種顏色,他記得那一年大旱、莊稼歉收,鄉裡善人向貧民賒粥時那些被饑餓折磨得快瘋了的人眼中就是這樣的顏色。
王開誌確實瘋了,任何一名有誌學劍並學有所成的人在見過馮錫範施展的劍法之後都會發瘋,不然他們便愧對了“劍客”之名。
“華山嶽騰海請教馮前輩高招!”瘋了的人中不乏名門大派子弟。
一把把雪亮的劍被一隻隻顫抖的手握緊,劍鋒所指唯有山巔上的那人。
顫抖是因為激動,也是因為畏懼。
很矛盾,既然畏懼的話遠遠逃開不就好了?何苦要主動邀戰、自尋死路呢?
沒人能說得出一個標準的答案來解釋這是為什麼,因為每個人都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立場與理由。
場中的氣氛很微妙,微妙到年輕俠客也被氣氛影響著、右手逐漸摸上了劍柄。
拔劍!
腦中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空氣中從未淡去的鐵鏽味變得越來越具刺·激·性。
他的喉頭開始反甜、發膩,讓他產生了上一餐吃了過量豬油的錯覺。
正當他就要將劍拔出之際,山巔上的那道身影發出了嗤笑。
“你們還不夠資格讓我拔劍。”那人的聲音並不很響,但在場的人大多都身懷高深內力,他的話被場中諸人聽得一清二楚。
“士可殺不可辱!”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眾人瘋牛似的衝了上去,一個個都把手中的劍舞的嘩嘩響。
隨後不到半刻鐘這些人便以比上山時快上三四倍的速度摔了下來,每一人胸口都印著一枚臟兮兮的鞋印。
“呃……”
滾落於地的江湖豪客們由於身懷不弱的內功以及鞋印的主人並沒有下殺手所以保住了性命,但對於他們而言這恐怕比當場殺了他們更讓他們難受。
於是他們中功力最高、受傷最輕、回複最快的那人率先站了起來,再一次地將手中長劍指向那高高在上的身姿。
“鐵劍盟需要一位盟主,而我對此並沒有興趣,今日我不殺你們,隻是想借你們的口替我向江湖上傳一個消息鐵劍盟盟主十年一任,不得世襲。任期滿,無重大過失,可來與我一戰。”山上的那人朗聲道,在眾人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身形驟然拔高,須臾間便破空而去,消失得乾乾淨淨。
“馮錫範……你果然是找到了‘仙路’了嗎?”最先站起的那人雙目充血,不是那名研究屍骸的豪客卻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