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無慘手指向還是花魁打扮的墮姬“你真的很努力,既要用腰帶到處監視可疑的敵人,又挖了那麼大的糧倉儲存人類,還要作為花魁努力工作,一心三用真的很厲害。”
得到了無慘的認可,墮姬心花怒放,彆提有多高興了“是,無慘大人,我還會繼續努力的!”
“隻是……”無慘話鋒一轉,看向無辜坐著的妓夫太郎,“你為什麼一直在隱身?”
妓夫太郎啞然片刻,道“我相貌醜陋,也不會彆的技能了,所以得留在妹妹身邊保護她。”
“愚蠢。”
無慘站起身,衣物延長垂落,頭發也逐漸長長,
“你和她在一起,她隻會拖累你;而分了心的你,到最後,隻會和她同時被砍頭。”
一絲不苟的雙腳立定於妓夫太郎身前,變回女裝形態的無慘聲線嬌媚,但語氣卻嚴格地像一架冰冷的機器,
“若要變得更強,你和她,必須分開修煉。”
妓夫太郎“……”
妓夫太郎一向愚笨——
論戰鬥,他的腦筋轉得比陀螺還快;但是論這種長遠智慧,要是再多想上一分鐘,他便感到仿佛頭上長草,難受得恨不得馬上把一頭卷發全部拔光。
他不懂,為什麼要變強就要和妹妹分開?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還有,今天的無慘大人為什麼老是喜歡變女裝?難道這些想法,是無慘大人男扮女裝時獲得的靈感嗎?
“無慘大人……”墮姬皺起眉頭,不安感襲遍了她的全身。
今天隻是離開哥哥一小會兒,她就已經很不習慣了,現在無慘大人居然說要他們一直分開?
無慘沒有多解釋,隻是拿起一把梳子坐在妓夫太郎的身邊,對著他左看右看,替他梳了梳腦袋上的一頭亂毛。
除了墮姬,還是第一次有女性替自己打理外形。雖然對方是個女裝大佬,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妓夫太郎還是感覺很不習慣。
然而,無慘大人的命令就是絕對的。他想躲又不敢躲,隻得僵直了身子坐著,就像一尊大佛般,任憑無慘擺布。
無慘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又從側麵飄了過來,他甚至還感受到了她鼻尖呼出來的熱氣。實在想不通這位大人今日是怎麼了,正納悶著,妓夫太郎忽覺下巴一涼,原來是無慘居然捏著他把他的臉轉了過去,強迫二人對視。
驚鴻絕豔的臉龐近在眼前,妓夫太郎呼吸一滯,根本分不清究竟是驚訝,還是害怕,還是彆的什麼情緒充斥心尖。他想動,卻又不敢動,這一瞬他忽然明白,他的確是怕了。
猩紅眼眸微微眯起,無慘對著一臉傻樣的妓夫太郎展顏一笑“妓夫太郎,其實你不醜。”
“不,我……”
“真的。”柔嫩手指輕撫男人臉上觸目驚心的瘢痕,一下一下,好似生怕弄痛他一般,“這些我會想辦法,就算不能完全祛除,要是能像紋身那樣的話,也是很帥的。”
“……”
看著著一幕的墮姬和鳴女已經完全呆若木雞了。
鳴女還好,雖然心裡吃驚但麵上不顯。可墮姬向來喜怒形於色,她瞪大了半紫半綠的雙眼,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口
“哥哥臉紅了……”
鳴女心想這是可以說的嗎?她選擇抱緊她的琵琶不說話。
無慘眼珠一轉,注意到了自己指腹下男人臉上的皮膚泛著殷紅血色,指間也傳來了微微發燙的溫度。
她又去傾聽了妓夫太郎此刻的心裡所想,發現他除了疑惑還是疑惑,於是鬆了口氣,將他的臉用力一推“你臉紅什麼?”
這種被無慘大人棄之敝履的感覺果然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妓夫太郎不自然地低下頭回答道“我……隻是有些不太習慣。”
「奇怪,剛剛心裡那股暖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妓夫太郎從未被除了妹妹以外的人這般溫柔對待過,雖然隻有須臾一瞬,也足夠令他一直反複回味。
然而,他方才心裡所想的言語,卻已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無慘的腦海中。
在近距離的時候,所有鬼的內心所想都能被無慘知曉,這也是無慘的能力之一。